了条清晰的伤痕,这是在那次导致埃塞第二军团大败的瓦塞谷战役中留下的,那次战役可以说是整个战争的转折点,从此埃军由主动转入被动,不得不冒着失去首都的危险将全部主力投入与东南方面意军的决战。
“大家尽力吧,能拖一天算一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德军先放入埃都,诸位,帝国与皇上期待着我们完成任务!”
文宇再一次搬出了帝国和皇帝来鼓舞人心,看来效果还不错,众人一起立正敬礼。
“也请诸位严加保密,事关顾问团全体的安危,你们当中任何人一时的头脑发热都会害了这里的所有同胞,明白了吗!”
这最后的嘱咐显然很容易被理解,这里应该没有人会为了一群外国人的前途命运而害死自己朝夕与共的战友与同胞。
三天后,即11月2日,英军一万二千人由迪仑少将率领,从英属索马里攻入埃塞东部边境城镇托格瓦贾莱,随即直扑位于德格赫布尔大后方的吉吉加、哈勒尔。同日,法军两万人由法拉尔提中将指挥,从法属殖民地吉布提攻入埃塞东部边境,沿未完成的吉亚(吉布提-亚的斯亚贝巴)铁路向德格赫布尔埃军主力的后方补给中心德雷达瓦攻击前进。
此时,德格赫布尔的埃军主力经过近一星期的血战,未能将当面已经得到加强和补充的意军击败,部队疲惫不堪,弹药开始缺乏,贵族军官们的战斗意志也开始动摇,孟尼利克皇帝被迫下令停止进攻,各部原地休整。
黄炎率领的埃塞皇家航空队虽然在最近几次空战中又迫降敌机1架,击落敌机2架,击伤飞机、飞艇若干,但在战斗和事故中又损失了3架宝贵的飞机,加上飞机零件和油料的缺乏,到10月底,整个飞行队仅剩下4架飞机可以升空。意军航空浮空部队凭借数量优势逐渐掌握了战场的制空权,只要天气允许,就派出飞艇和飞机轮番侦炸德格赫布尔、哈勒尔、德雷达瓦等要地。
11月4日,埃军大本营所在德格赫布尔又遭到了轰炸,炸弹命中了大本营驻扎的德格赫布尔东正教堂,屋顶被炸穿,神圣的十字架落在祭坛上,断成四截。
“这预示着我的国家将被那四个强盗吞噬吗?”孟尼利克皇帝从教堂的地窖口探出他高贵的头,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
“陛下,我们还有机会。”正在等待机会的文宇趁机进言。
“朋友,你们还打算跟我站在一起吗?”老皇帝面露哀伤。
文宇尽量自然地点头:“是的,我们奉命继续帮助您和您的国家,请相信我,我们还有机会。”
“我的朋友,你知道,经过那一个星期的血战,我们什么都没得到,我们也许杀死了五千到一万个意大利人和索马里人,但我们无法取得决定胜利。意大利人得到了增援,他们的兵力和火力都超过了我们,他们还占据了有利的阵地。我们的包围,我们的歼灭——全都失败了!第一军团还剩多少人?禁卫军,看看我的禁卫军,损失惨不忍睹……”
如果连皇帝都动摇了,这场战争……
文宇不愿意多想,此时此刻,他必须不带一丝感情地执行国内的指令,把这个可怜的、注定失败的皇帝和他的国家引向某些人想看到的结局。
是的,失败已经注定,但失败的结局可以有很多种……老皇帝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领受我们如此之多的援助,为我们稍微利用一下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消灭负罪感的同时,文宇把真诚的面具调整到最佳位置:“陛下,再对意军发起一次最后的总攻吧。”
“什么?还要发起总攻?英法已经在抄我们的后路了!德军已经逼近我的首都了!”孟尼利克皇帝疑惑地皱起眉。
“东部方面有军事大臣阁下指挥的十余万各路私兵,应该可以拖上好几天,我们就利用这个时间差,先将当面意军一举摧毁或重创,使之无法对我构成有力威胁,再急行军返回德雷达瓦-哈勒尔一线,与英法决战。首都方面,陛下已经命阿鲁拉率两个正规旅和十余万民兵进行防御,加上德军进攻方向上地形崎岖,易守难攻,补给困难,进展不会太快。”
看到孟尼利克还在犹豫,文宇又加重了口气:“如果现在就从德格赫布尔后撤,尚有战斗力意军就会毫不犹豫地反扑过来,我们将陷入英法意三路大军的包围之中,即便侥幸挣脱了包围撤回首都,在那里我们又将陷入四国联军的总包围!陛下,只有将敌人各个击破才是我们胜利的惟一途径!”
皇帝捻着胡须,紧着眉头,叹了口气:“我要跟我的将军们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