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现在又告诉我是我认错了人,为什么?为什么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么多?都被我撞上了呢?”
“还是……还是你跟姐姐,其实都是有阴谋的?”
芳晓脑子里突然闪现一道灵光,冷不丁就蹦出这么句话。这句话像催化剂,一下让槿言心底柔软的一片化为利盾,戒备满满。他可以被人识破,但澜言不能。
槿言把刀片夹在指间,就要朝她袭去。
芳晓忽然矮身蹲下,眼泪“哗”的流出来,“不,不可能,姐姐不会骗我的。”
“虽然她不是瑟瑟小姐,可她对芳晓跟瑟瑟小姐对芳晓一样好,她那么疼球球,她不会是坏人!”
黑影朝她无限逼近,她抬起脸,脸颊都是泪痕,“你也不会是坏人的对不对?”
指间的刀片在出手时滑了回来,风衣的衣角忽地被一只小手扯住。
“你可以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不是坏人……”
“坏……人……?”
这两个字,似乎从来就没有在他的字典里出现。好人坏人,不是小孩子才有的判别观吗?他身负那么多条人命,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不是坏人?
芳晓用力擦掉眼泪,“算了,你个木头人,说多了也没用。你给我爸爸治过病,你就是好人!”
她站起来,蹭地往他怀里扑,紧紧的环住他坚实的腰身,槿言差点往后退一步。
天那么冷,但她的身体还是热热的,软绵的身子贴在他身上,给他没有体验过的舒适触感。像……一只小猫?
“侯珏哥哥,我真的有见到你了,太好了!”芳晓脸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脑袋蹭啊蹭,“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槿言无从下手,愣愣的张开手臂想离她远点,她却越凑越近,最后槿言还是提手将她小胳膊拎开,这丫头果然轻的跟猫似的,一下子就被他弹走了。
芳晓自动忽略他一脸沉色,兴奋的说:“侯珏哥哥,我一直想跟你说谢谢的!爸爸去世的时候,是我太不懂事,还一个劲的说是你没有救活爸爸,把爸爸医死,还在医馆哭闹了好几天!现在我什么都明白了,你已经是很好很好的医生,让爸爸死前没那么痛苦,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
被她这么一说,槿言确实有点印象。邬桥人口只有几万,小地方的人只守好自家的三亩地,见识少,他坐诊的那些年不乏病人家属闹事的,他只是医生,并非神医,这些都已经看惯了。
尹阵则死的时候,带他来的大人家属倒没什么,大概也知道病到后期也没法救,但他那个小不点大的女儿却守在医馆门口好几天,就蹲在那里哭哭啼啼。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管别人的情绪,当他有空理会她的时候,听说她已经被家里人接走了,去了其他城市。
“侯珏哥哥,你不生我的气吧?如果我再长大一点,我一定不会像那个时候那么不乖的!”芳晓说着,试探性的抬脸看他,却看不出他的表情,干脆又一个熊抱扑上去。
好像适应了她的接触一般,他这次竟没有往后躲。
而芳晓也是浅尝辄止,抱了一下就弹开,竖着身子认真的问他:“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反正已经被她搅得心乱如麻,槿言也只能耐着性子说。
“你和姐姐,真的没什么吗?”芳晓问完,又小声的补充一句:“不管你是以哪个身份。”
她补的这一句,更加让槿言确定了,她已经怀疑他了,怀疑他的双重身份。
但袖兜里的刀片,已经错过滑出来的时机,就再也不会出来。
“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你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他看她一眼,她目光闪烁。但很快又鼓起勇气跟他对视,用解释的语气道:“你是不是想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没关系,可是……就是想知道。”
“你想不想知道,跟我也没有关系。想这些没有用,太晚了,快回去吧。”
他声音依旧淡漠,芳晓也没有听到答案,但还是痴痴的笑了。
“你笑什么?”
“你终于对我说一句完整的话了!”芳晓说完,转身走了,没走两步又把头折回来,“侯珏哥哥,哦,何医生,晚安!”
像如释重负了一般,芳晓蹦蹦跳跳的蹦回去,跳两步受伤的脚趾头好疼,“哎呀”一声,慢下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留下槿言心乱成一团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