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由北向南,我大唐由南向北,相互夹击,燕国必亡;至那时,与大小宛再分燕地;如此一来,世仇得报,领土可扩,国力必然可以达到侵吞天下之厚;若事成,神州大地之大半尽归我有,我大唐亦可西进攻辽,亦可北上伐宛,国力之强,无人敢敌!”
“那其二呢?”常山装作肃穆的问道。
“其二!相比于其一,此法更加稳妥,且对我大唐国力的损耗更为微弱;然,此法相比于其一,也更加的缓慢耗时;如要细说,便是保持中立;观今天下,诸国并立;虽没有上古时那般多国林立,却也是多方势力割据;我国若参战,辽国不会坐视;唇亡齿寒的道理,古已有之;辽国皇帝执掌国器已有万年,辽国上下臣子,相互一心,无党派之争,其力不可小觑;若我大唐联合大小碗攻燕,辽国极有可能出兵我国西北边境的安西都护府,已达围魏救赵的意图;亦或者是燕辽结成联盟,辽出兵其与大宛国接壤之东北边境,而燕则兵发与大宛国接壤的西北边境,两国夹攻;以迅雷之势,先灭大宛国,而后燕北拒小宛,辽西进攻我大唐,燕再南下呼应;如此一来,局势便陷入泥潭般,持久难平;遂,其二便是,不动如山,难知如阴,静观时变;若局势倒向大小宛,已成鲜明态势;我大唐再出奇兵,以疾如风,掠如火,战如雷震之势,一举尽噬燕之余地;若燕乘上势,双宛战弱;则我大唐可兵出戍北道,安西都护府两路;共同北上袭扰燕境,吸引燕国主力,缠其足于燕境南地;待双宛扭转战局,重夺上峰之时,我大唐在收兵,以控燕宛之衡;至那时,辽若想发难,也恐无由可发,无盟可依;此法不用参与正面战争,多为奇袭突击;故而将士伤亡,资源消耗比之于二法其一,会少上不少。此二法均为征服之道,学生尚有王道之法可循;王道之法,与民休息,止戈筑乐,实为上善之法,却不利于霸道帝业。不知二位考官,是否愿闻其详?”岳肇朗声说道。
常山和小凤听得非常入神,他们的心中都十分惊讶,如此经国之道,竟然是从岳肇口中说出;虽然二人从小和岳肇玩在一起,知晓岳肇聪慧,却从未想到岳肇能说出此类对国家政治的见解想法,这不由得让常山和小凤十分佩服。
一个山野村夫,最多就是知道陷阱怎么处理才更容易抓到野兽;最多就是知道如何播种,收获才能更好;最多就是知道手艺活要勤学苦练,才可熟能生巧;而对于国际关系,国家政治,确是只能给出一些粗浅的见识;无非是谁给他们好处,谁就是好官;谁能做出一幅合乎大道的模样,谁就是清官;他们看不到,给他们好处的背后是想剥夺他们更多的权利;而给予好处,为的只不过是让他们在被剥夺权利的时候开不了口而已。
基于此看,岳林的教育确是成功的,最起码,他的儿子看问题不再像他周围的人一般浅识;更何况,岳肇做到的不只是这一点,他已经可以把几个国家的利害关系,战争因果,瞧得还算透彻,虽仍不及在朝数千年,数万年的政坛老贾般老辣;却也显示出了他过人的天分,或许在将来,他真的可以有一番作为;而这番作为的大小,除了岳林和岳肇从小就信奉的上苍老天爷以外,又有谁能知道呢?
“王道?说来听听。”常山故作肃态,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说道。
岳肇有点想笑,因为常山如此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模样甚是古怪,不由得勾起了岳肇的笑意;一时不禁,岳肇笑了出来;而一旁坐着给常山倒着酒的小凤听到岳肇忍不住喷出来的笑声,也不由的跟着笑了,还把酒倒到了常山的腿上;常山猛的起身,抖着被酒水弄湿的裤子,不烦的说道:“哎呀,有什么好笑的嘛;要演就要演的像嘛,那些考官肯定都是老头子,摸着胡子也应该啊;瞧瞧,还把我的裤子给弄湿了,还好就一点,抖几下就该没事了。”
小凤正欲道歉,拿着酒菜篮子里的抹布递给常山;常山却不等小凤开口,笑着说道:“没事,很快就干的,坐下吧,咱们继续边吃边喝,边听岳肇讲。”
说完,常山看着岳肇,玩笑着说道:“学生,说吧。”
岳肇嘴角微笑,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