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后,陆铭煜齿缝中迸出的每一个字像是一把把利剑般插入自己的胸口,疼的她眼泪直流。
苏然用手护住胸口,仿佛这么做就能减少疼痛:“陆铭煜,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报复也应该冲我来,求你放过程斌吧,真的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
她越是这么说,陆铭煜心中的怒火越发燃烧的猛烈。
真不知道那个厨子有什么魅力,当年能让她离他而去,现在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她还要为他放低姿态声泪俱下的来求他。
她就那么爱他?
“苏然……”
这是离婚后,陆铭煜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苏然怔愣的望着他,就连眼泪也因他这一声称呼定格在眼眶中,然后性感磁性的嗓音舒缓的飘来……
“如果换做是我被警察带走,你也会像现在这样想法设法的去救我吗?”
话落,陆铭煜恨不得抽自己一掌掴,真是自找羞辱,转瞬,他又期待苏然会怎么回答。
“会的,当然会的。”苏然不假思索的狠狠点头。她爱他胜过一切,哪怕让她付出生命她也愿意。
如此急切的语气传入陆铭煜的耳中,却变了味道……敷衍,欺骗。
陆铭煜唇角挽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嘲讽苏然骗人的手段不高,也嘲讽自己不自量力。
“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陆铭煜只觉胸口堵得慌,不想和这个令人生厌的女人多说一句,冷冷的丢下一句话,阔步朝门口走去。
苏然急了,从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陆铭煜,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程斌?”
陆铭煜想挣脱开她,却被她抓的更紧,陆铭煜甚至能感觉到抓着他胳膊的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手心的温度隔着质地高档的衬衣传来,暖暖的,很熟悉:“我暂时缺个秘书。”
“嗯?”苏然半晌没反应过来,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他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陆铭煜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抽离,冷冷的说:“你可以选择不同意……”没人逼迫你。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苏然像是怕他反悔似的,立即说道:“我同意。”
做他的秘书就意味着每天都能待在他的身边,看着他……
这一刻,是五年来,除了郁郁出生后第一眼看到她时的喜悦之外,苏然唯一一次感到高兴和满足。
等她从兴奋中晃过神时,哪里还有陆铭煜的影子,但是这一丢丢的失落感直接被苏然忽略掉,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大楼,夕阳将整个天空染红,给城市镀了一层橙色的光晕,苏然微眯着眼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感觉整个城市似乎变得比以往漂亮了。
苏然兴高采烈的去左未未家接女儿回家,刚到门口就听到丢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好不可怜。
左未未给她开门后,苏然看见她手里攥着个鸡毛掸子,而客厅里,丢丢被扒了裤子站在那里,白皙的屁股上满是红印子,哭的眼泪鼻涕不分,小肩膀一耸一耸,就连腿间的小鸟儿都跟着耸动。
而自家女儿坐在沙发的角落,苏然本以为女儿肯定是被左未未打儿子的一幕吓到了,走进一看,其实不然,女儿两颗黑琉璃般的眼珠子正毫不避讳的盯着丢丢的小鸟儿看的入神。
苏然真为女儿的举动感到汗颜,快速的走过去,将丢丢揽在怀里,顺便阻挡了女儿的视线,转眸询问未未:“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打孩子做什么?”
对于左未未教育孩子的方式苏然不敢苟同,但也不能否定她的教育方式,毕竟男孩和女孩是有很大差别。
“不听话呗,在幼儿园里又和别的孩子打架,我真不知道他体内的暴力因子遗传了谁?”左未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看着左未未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鸡毛掸子的后妈样,苏然觉得好笑:“遗传了谁,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左未未丢掉鸡毛掸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怨道:“我这样还不是被家里的一老一小给逼的。”
苏然拿了纸巾一边给丢丢擦鼻涕和眼泪,一边温柔的说:“告诉阿姨为什么要打架呢?幼儿园老师不是经常教导你们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和平相处的么?”
丢丢噙着泪水的通红双眼越过苏然望着坐在角落里呆萌状的苏郁郁,而后打着泪嗝咬牙切齿的说:“那个死胖子就是欠揍,我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