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衔之一字一句的质问,目光紧紧逼着左未未,逼她回答,逼她回忆。
左未未当时也恼火了,半掩饰半发泄的冲他怒吼,“我去了哪里,跟墨总你调查的事情有关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说了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既然想要我卖身抵债,怎么可能会容许我有反抗的机会?你只知道我没有出现在约定的房间里,怎么就确定他们没有对我的进食没有做过手脚?我连那晚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却来质问我去了哪里……”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泣不成声。
晶莹的泪滴一下一下的砸在地板上,安静的房间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低泣和泪水砸落的声音,悲伤而又无助。
“墨总,你不觉得问这些,很可笑吗?”一大滴泪水在她的眼中凝聚起来,形成一个浑圆的水珠,欲坠不坠的样子,看的墨衔之心头一紧,如同针扎一样的疼痛感传来,让他眸色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
“你如果想要弄清楚你想知道的东西,你就自己去调查啊,我又不会阻拦你。可你说话夹枪带棒,甚至把我爸爸找过来,这样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难道不是在逼迫吗?”
左未未努力的深呼吸,控制住自己,不让泪水再流下来。然而她越是这样做,越是适得其反。喉头哽咽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胸腔不住的上下起伏,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行了!”左丘明被她哽咽的声音弄得烦躁无比,看了眼自己失去了的指骨尖,拍桌而起,“不管我当年给你喝了什么,可你不是依然没有达到我的目的嘛!不仅如此,更是害得我丢了手指头,还生了丢丢。我都告诉过你,你连那个混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给人家生孩子,还养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你缺心眼,还是脑子有毛病?”
如果当初她肯听自己的话,把孩子打掉,哪里会来今天这么多无穷无尽的麻烦!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一意孤行,现在报应来了。怨不得别人!”
左未未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丢丢是您的外孙,跟您亲近了这么多年,这么无情的话,您跟么敢说出来?”
“我怎么不敢说!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我又怎么会丢了自己的手指头,丢了这辈子伟大的音乐梦想!”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个罪孽的孩子的错。
如果未未走进了正确的房间,那以后就不会有丢丢的出现。而自己不用被人砍掉一根手指头,仍旧可以住在维也纳,守着和妻子一样的音乐梦想奋斗一辈子。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那所谓伟大的音乐梦想难道不是被你自己毁了吗?是你自己自甘堕落,整日泡在酒坛子里,每天都喝的醉醺醺。你这样的状态每天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就算是你下辈子也不会梦醒吧!”
她的一番话,无情的揭开了左丘明的伤疤,血淋淋的伤口瞬间变得血肉模糊,左丘明恼羞成怒,抬手就朝左未未的脸上扇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左丘明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
“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早知道你是这样毫无廉耻之心和孝敬之心的女人,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妈把你生下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不由自主的偏了一下脑袋,很快上面就浮起来一个清晰的血红色巴掌印。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墨衔之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有几缕发丝凌乱的垂下来,挡住她脸上的那一片触目惊心,偏向另一边的五官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仿佛正在积蓄某种力量一般,一言不发,但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人不容忽视。
“未未姐,你还好吗!”叶寻想要扶住左未未,却被她用力的推开。
“呵呵!”左未未缓缓抬头,眼睛中的水雾一点一点聚集、溢满,顺着她的脸颊流出来,然后再聚集、溢满,如此反复循环。
她无声落泪的样子十分无助,眼眸似讽似笑,视线一寸寸移到左丘明毫无愧色的脸上,“爸?你说不该让妈咪把我生下来,可是你确定妈妈生的是我吗?”
虽然之前她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是左丘明的女儿,可是上次救他之后,程子良无心的疑问,却让他脸色巨震。当时自己虽然怀疑,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现在,面对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自己也有些动摇了。
“你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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