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情跟他们计较这个。
站在这样一片公墓上,庄严肃穆的气氛层层叠叠的将她包围,闭上眼睛,就是母亲含笑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哪里还有心思在乎程子良居心叵测的用途?
左未未拉过儿子,走过去将墓碑上面落下的枯叶和旁边伸过来的杂草清理干净,又把手里的百合花端端正正的摆放在墓碑上面,深深的举了一个躬。
看着墓碑上贴着的那张泛黄的照片,里面那个长发淑女的妈咪,左未未瞬间鼻头一酸,眼泪就止不住的掉落下来。
“妈咪,原谅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来没看望过您一次。不知道您在下面过的还好吗?是不是心里还怨恨着女儿没有将爸爸照顾好,甚至都不愿意看到女儿?”
左未未的声音哽咽,悲伤落泪的样子格外惹人心疼。
“妈咪,您也别难过了。姥姥如果知道你在国内过的那么辛苦,肯定比你还要伤心。你工作忙,不仅需要照顾我跟爷爷,还得额外的给爷爷支付巨额的酒债。我想姥姥是心疼你生活辛苦,所以那五年里不敢轻易的给你托梦。”
儿子一说话,左未未才想起来,赶紧将儿子拉到身前,“妈咪,这是我的儿子,左思睿,小名丢丢,十分机灵可爱,如果您还在世,想必一定会喜欢他的。”
妈咪去世前,身体还好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和妈咪畅想多年以后的生活。
记得她曾经问过妈咪,喜欢什么样的孩子。妈咪看着她,笑的十分温和,说如果是男孩子,一定得机灵,如果是女孩子,一定要乖巧。
现在她不仅有个丢丢,机灵可爱,肚子里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子,她一定要把她培养成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左未未悲凉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泛起了无助彷徨的光泽。
“好了,程总,墨总,今天有点不好意思,我想跟妈咪说两句悄悄话,如果没什么事情,你们可以避一避吗?丢低,你跟着舅舅,到外面等妈咪。”
程子良放下百合花束,目光关切。
想说点安慰的话,却被左未未直接堵了回去,“陈总,我没事。”
程子良也不再说什么,墨衔之扫了眼墓碑上的照片,果断干脆的转身离开。
偌大的墓地里,很快就只剩下左未未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妈咪遗留的照片,独自伤心。
“丢丢,你猜猜你妈咪想要跟你姥姥说什么吗?”一路上缄口不言的叶寻想要改变一下当前的气氛,没话找话。
左思睿傲娇的一扭头,“哼,我才不猜。妈咪想要跟姥姥说什么,那是她们女人之间的私密话题,我猜这个干什么?”
这么多年不见,妈咪好不容易看一次姥姥,当然又满肚子的话想要诉说。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妈咪最想说的还是自己的来历吧。她既不告诉自己,也从来不对别人说起,并且这也是她心里唯一的一个小秘密了。
左思睿的不配合,让叶寻自讨了个没趣。
忽然,一个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问题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对了丢丢,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不敢问未未姐,但是又真心好奇。你今年有五岁了,并且你妈咪是五年前离开这里的,这是不是说明,你妈咪在离开之前就有了你?”叶寻眉头紧锁的捏着下巴,做凝思状,“有没有可能,你的爸比是维也纳人?”
左思睿浓眉倒竖,掐腰抬头,怒瞪着叶寻,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反感,“舅舅,你看看我的五官,眉毛,鼻子,眼睛,还有嘴巴,那一个跟维也纳这边的人相似?不说别的,就说这头发,你看着我像是有维也纳人的特征吗?”
叶寻没想到丢丢会这么激动,吓得赶紧往后跳一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至于这样吗?就算你的爸比不是维也纳人,可是谁总得知道吧?你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
“我爸比是谁,我妈咪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以前自己也总喜欢乱猜,并且总会幻想着有一天妈咪可以给自己找回来一个爸比,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爸比也可以。
可自从经历了墨叔叔这个例子之后,他觉得还是不要爸比好了,免得妈咪被他伤的这么深。
叶寻一听丢丢这么说,将目光在墨衔之和他的身上来回游移,笑的不怀好意,目的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