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平时这里没什么人,挺安静的,只是周末、或节日的时候人多一些。很多人都去那边大草坪上放风筝。
镜容:有时周末人也不多。
他们边走边聊,大约一分钟后,走到分隔大小湖水的一条中间道上,镜容停住了,痴痴的望着小湖上游来游去的几只鸭子。
修俊见她不开口,亦沉静下来。但镜容还是说了,艰难吃力的讲出心底话,“这次,真的非常谢谢你。你知道我的工资不高,还得付房租、生活费之类的,所以每月最多能拿出一千元,这个差得太远,但我没什么别的办法,只有慢慢还你……”
修俊站在湖边,静静的注视着她,眼神又变得那么复杂、那么深邃,突然,他对她说:“你不用还了。”
镜容似乎觉得意外:什么?那怎么行,我、我不能欠你的。
修俊淡淡一笑:“你这么按揭还款,十万元究竟要还到什么时候?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当时给你钱,就没打算要回来。”
他又听到对方说可是,但不等她说可是什么,就一下拉住她的手:走吧,今天天气不错,是个登山的好日子,既然来到了青莲山,我们就到山顶上看看。
他说时拉着镜容就走。镜容一时没能挣脱:哎……修俊却根本不接她的茬,不管她情愿不情愿,反正是无法拒绝了,只好乖乖的跟着对方走。
镜容的手还让修俊拉着,但才上坡的石阶走,她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不行,不行!
我好久没爬山了,今天穿的这个高底鞋又不合适登山,这么走上去会很累的。”
修俊不管二七二十一,仍拉着她往前走,笑:别这么娇气,我看见过有人穿你这种鞋上山的,与你一样是身材挺瘦的女孩子,你怎么不行!这山才多高,最矮的山了,你还爬不动。
镜容娇喘了几下,有些不服气的说:“喂,我都好几个月没登山了,不适应了嘛。这么折腾一次,回去一定浑身肌肉都疼,到上班时影响了工作,你负责啊?”
修俊很干脆的表示:“可以,我负责。”
他真的巴不得负责呢!镜容却娇嗔:“你负责什么啊你。”她在对方的拉拽之下直步石阶,终于没脱摆对方,二人边说着边走,声音逐渐低弱,等人影走得不见了,语声也几不可闻了。
镜容终于去看了一次手术后的孙云。孙云在病床上,诉心陪伴于身边。
孙云看见了她,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惊喜、或者尴尬?还是隐约的苦涩与无奈?
镜容提着东西,笑容仍然没变,看起来还是清清淡淡的。
诉心忙把她给迎进来,让她快坐,镜容放大袋水果到病床旁的小桌子上,不用了!我一会儿就走,你坐着吧。
病房内每个床位只有一个椅子,诉心让给镜容,镜容却没有坐,只是望向孙云,他们互相笑了笑,但还是显得气氛有些尴尬,孙云的笑容也很是勉强。镜容沉默了几秒,对他说,对不起,本来早该过来看你的。
孙云就局促不安的表示,没关系,听说这次是你帮忙付的手术与住院费,真的谢谢。
“我们总算朋友一场,帮帮忙是应该的。”镜容尽量让自己平静与自然。
孙云低下头,他真的不想欠她的钱,欠她的债,欠她的人情,这让他身为男人仅剩下的那点可怜自尊心万般的难以承受,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他在想着,等自己以后挣回了钱,一定还给她。
镜容无所谓的笑笑:“我不是说了吗,诉心没告诉过你?钱你们用不着还了。反正也不是我的钱。”
“这个……怎么行?正因为不是你的钱,我们更该还的。”
镜容却让他什么都别多想,好好的养身体,那些事,可以以后再说,孙云听医生说自己还得住半个多月,心情很急躁,他很想下周就出院。镜容就劝他说:“干吗这么着急,钱都已交到了医院手上,多住半个月没问题,你这手臂不得等拆了石膏以后才能出去吗。你受的伤很重,康复治疗的阶段,决不能太大意,还是听医生的吧。”
孙云沉默未语,内心虽不愿接受对方的好意,又无法拒绝。
诉心与镜容聊了起来,说到了一些关于孙云的骨折与手术情况,孙云似乎不知怎么面对镜容,所以偶尔才插几句话,大部分是诉心在说。
终于,镜容看了一下表,说自己要走了,孙云抬起头,不知道怎么,脸上流露出隐约的失落之色,但他很快转移开目光,好像很害怕让镜容真的见到自己的表情。诉心忙着说要送镜容,镜容也婉言的拒绝了,可诉心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