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说着就要俯身,那茶碗顺势就要朝云千代的头上靠去。
云千代无处躲闪,身侧有独孤邺挡着,眼看着那茶碗就要打翻。
一只大手忽然抓住那只滚烫的茶碗,独孤邺冷沉着脸怒斥着麻苏儿:“伤了她你有几条命陪?”
麻苏儿一听独孤邺的呵斥,吓得立刻匍匐在地,不断求饶着:“殿下饶命,老奴该死,老奴愚笨。”
边说着边狠狠地磕头。
麻苏儿跟了金后四十几年,犹如姐妹。
这只不过是个试探,但是独孤邺显然已失了分寸。
以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孝子,如今却敢当着自己的面,训斥这个犹如他生母姐妹的人!
金后原本容和的表情微微一变,忽然沉声道:“好了,麻苏儿并非有意。何况她是伺候本宫四十几年的忠心奴仆。”
若是按照独孤邺的个性,麻苏儿恐怕性命不保。
但金后如此发话,独孤邺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是。”他抱拳躬了个身。
夹在中间的云千代并未有半分的尴尬,反倒很从容地接受着独孤邺对自己的庇佑。
她本来就是要逆了这大金的天!
“母后请喝茶。”云千代捧着茶,一脸堆笑地将茶碗送到金后面前。
金后心中有火,哪里还有心思喝茶?
只是她面上仍是不留痕迹,接过茶,打开盖子吹了吹,假意喝了一口便道:“看赏。”
婢女立即捧来一个锦囊,云千代接过,脸上笑容愈发明媚:“多谢母后赏赐。”
她笑得越开朗,金后心里便越不爽利。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金后狠狠想着。
“邺儿,无事你先退下上朝吧,母后有些体己话想和儿媳妇儿说。”
金后换了称谓。
云千代看着独孤邺,福了个身,“恭送殿下。”
独孤邺本不想走,他怕万一自己走了母后刁难起她,那她便真的没有庇护了。
“这……”独孤邺迟疑。
“莫非邺儿怕本宫为难她?”金后脸猛然一沉。
“儿臣告退。”独孤邺最终妥协,临走时狠狠瞪了仍跪在地上的麻苏儿,算是警告。
麻苏儿吓得一个机灵,又把头死死低了下去。
“麻苏儿,快起!”待独孤邺消失在朝阙宫,金后亲自下了凤榻,搀扶起那个老奴婢。
麻苏儿心有余悸,低着头站到了金后身后。
金后扬起镶满金片的凤袍衣袖,走到云千代身前转了一圈,而后大笑,“果然是倾国倾城,不比潘雨差。”
“母后过奖。”云千代不卑不亢道,并无谄媚。
金后阅人无数,她是个有气度的女人,对于云千代的这个反应明显不反感。
“但也怕是祸水红颜……”金后顿住,直视着云千代,一股霸者气息直逼她。
若是寻常人见到这样的金后,定是早吓得跪地不敢说一句话了。
但是云千代却笑了一声,“非也,大金有母后,才貌双全。所以红颜未必祸水!儿臣一直以母后为彪炳,虽不能如母后这般母仪天下,但却想做殿下背后出谋划策的人。这也是殿下力排众议非要儿臣的原因。”三言两语,云千代不仅拍了金后的马屁,也自夸了一番。
这一切都毫无痕迹,说得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