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姐一如当年,仿佛无论是遇到什么样的事、处在什么样的状况,永远对他们都是这么体贴。
但越是这样,却也越是让如今的他心生愧疚,甚至懊恼和遗憾。
旁边的一号也是摇了摇头:
“你小舞姐说得没错。”
“的确你不欠任何人的,说到底,很多事情是我们这些做前辈的考虑不周,也疏忽了对你们的照顾。”
“而且——”
说到此处的一号顿住一下,脸上竟然露出几分惭愧歉疚的神色,但随即他抬起头目光视线直直落在周默的脸上:
“或许,接下来有些事,还得要再多欠你一些。”
周默怔住。
然后他有些反应过来,隐约间猜到了面前的一号话语中的某些含义。
但越是这样,他心头的疑问茫然,却也随之越发强烈:
“前辈?”
一号伸手揉了揉额角的太阳穴:
“你那班高铁应该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检票吧?”
“抓紧些时间。”
“应该能把大致情况和你说一说。”
……
因为不希望耽搁了周默进站坐高铁的时间,所以一号的叙述特意做了简略概括,间接直接而切中主题要害。
从头到尾,一号的叙述口吻都只是从容平稳,没有太多情绪上的起伏波动。
但随着一桩桩事件的简单剖析、一步步的深入。
作为唯一听众的周默脸上神情却不断发生着剧烈的变幻,从吃惊到震惊,再从震惊到凝重乃至沉重。
几分钟后。
一切叙述道完。
作为叙述者的一号轻舒一口气:“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情况。”
周默沉默着,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原来……是这样。”
语气中带着难掩的震动和复杂情绪。
虽然这半年时间以来,远在厦城小镇上的他也终于重新开始对职业电竞有所关注,但毕竟相隔太远,太多太多的内幕真相和复杂隐情,都是如今已经成为圈外人的他无法获悉的。
直到。
现在。
他终于在一号的叙述下,大致了解到了一个如今电竞圈——或者说国服电竞——的局面状况。
哪怕还了解得不够详细具体,不够真切深入。
但仅仅这样一个大致轮廓。
就已然足够让人心惊。
“所以,很不好办。”
一号轻叹了一声:“我和你小舞姐,还有你二号、三号和四号前辈,都要全力以赴参与进来,可就算这样,还是不能保证一定功成。”
“主要关键,在于这次我们决不能输。”
“不能输在任何半点。”
“所以——”
“哪怕是能增加多一点点胜算的筹码,都要尽可能地争取。”
话说到这里,意思其实已经足够明白,但一号看着周默,神情少见的肃然:
“不过。”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强求。”
“其实本来在这样的时候还要勉强你来帮忙,就已经是件非常过分的事,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在回去之后稍稍考虑……”
话音未落。
却已经被毫不犹豫地打断。
“不用考虑。”
周默抬起头,迎上一号的目光,同样肃然而坚定:
“但凡能有我派的上用场的地方——”
“我一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