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每一段恋情一样,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那之后他就开始明目张胆地追求骆十佳,高调到连老师都找了骆十佳谈话。
为了见骆十佳,沈巡每天都来上学。一下课就跑到骆十佳班上。骆十佳不理他,他也不着急,就每天在走廊上站着,从门外看着门内的骆十佳,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大家都不看好沈巡和骆十佳,尤其是女生,讨厌骆十佳的很多。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长安。长安是长治的妹妹,比他们低一届,在年级里很出名,拥护者多。那时候骆十佳被长安堵过几次厕所,每次都是沈巡过来搭救。
那些流言,骆十佳通通都没有回应。除了上厕所,她每天只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学习,不管别人如何吵,她总是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偶尔累了,一抬头,沈巡就在门口,一双桃花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她越瞪他,他越是笑。
明明知道是不应该,可骆十佳却无法拒绝沈巡的靠近。好像两个孤单的灵魂,突然找到了另一半一样,那种温暖和安慰,让一个一直孤单的人,如何去拒绝?
学校里有很多人在议论他们,事情闹得太大了,老师又找了骆十佳谈话,可这一切,骆十佳都不在乎。
那天周明月自她身边走过,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叫住了她。事实上,自沈巡开始追求骆十佳,周明月和她就算是彻底绝交了。
周明月脸上不见多悲伤的表情,只有对骆十佳那浓浓的恨意显而易见,她几乎是把句子都咬碎了说出来的话:“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骆十佳没有回答。
“飞镖那次?”周明月自嘲一笑:“我当时就该想到的。”
骆十佳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是没有人爱吗?为什么一定要抢别人的。骆十佳,你真的既贱又耻。”周明月始终难以释怀:“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那天骆十佳一整天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晚上放学,沈巡又要送她。
放学人群里始终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沈巡似乎没看到一样。骆十佳想起周明月的话,低头快步走了。
骆十佳不肯让沈巡靠近,沈巡就依着她,只是远远跟着,直到看到她安全进了单元门。
骆十佳两步并作一步往楼上跑,呼吸极快,急着要逃离他,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好像要跳出来了。走到楼道的窗前,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她想着,沈巡应该已经走了吧?于是忍不住凑近窗台,猫着腰向外看了一眼。
楼下树荫处,沈巡还站在原地,月光洋洋洒洒在他脸上,勾勒得他的笑意是那样温柔。好似知道她会忍不住偷看一样,他眼中是意料之中。两人隔空对视,他抬起胳膊,自然地对骆十佳挥了挥手。
骆十佳噌一下脸全红了,逃也似地从窗前弹开。站在楼梯上平息着失控的心跳,手中的拳头也攥得更紧了一些。
马上要高考了,离开高中也许就好了,等读大学,谁都不认识他们,就好了。
骆十佳那时候这样想着。
****
骆十佳回房后。宾馆门口只剩下沈巡和长安。
“对不起。”长安说:“我不该用我一厢情愿的感情为难你。”
沈巡将烟和打火机放进口袋:“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沈巡一路都很沉默,只是目不斜视地开车,表情专注。到了长安家,沈巡没有下车,长安也没有动。
“这几年我哥也找亲戚借了不少钱做生意。宁夏这个矿他去了好几次,在那边住都住了很久。他一直和我说这次这活特别好,要赚大钱。”长安说:“如果他想要卷你的钱,何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沈巡的手还放在方向盘上:“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长安回头看了一眼,只默默在心里勾勒着沈巡的侧脸,半晌她才说:“也许可以去一趟青海湖。他有个女性好友在那里。”
沈巡诧异回头:“女性好友?”
长安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要离婚。我嫂子一直没同意。如果他要走,也许会去找那个女人。”长安顿了顿说:“我可以带你们去,我哥托我给那个女人送过钱。”
事情总算是有点头绪,沈巡轻舒了一口气:“长安,谢谢。”
“沈巡,不是我要为我哥说话,你和他这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他不是做这种事的人。现在不仅是你要找他,我也想找。”长安抿了抿唇,认真地说:“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
长安下车,走了两步,又回转身。
“沈巡。”
沈巡闻声抬头。
“为什么还是骆十佳?”长安始终不服气,始终感到不解:“难道你被她害得还不够惨?”
“……”沈巡的手握紧了方向盘。
许久,他用低沉到有些喑哑的声音回答长安:“长安,这始终是我和她的事。”<!--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