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盈盈女子归去来

吓人的。”萧黛春皱了皱眉，略带嫌恶地说道。

    蓝茹沁听了掩唇一笑，理了理发鬓，嘲讽道：“二皇嫂少读诗书，对这典故不了解也不奇怪。”暗瞧了眼萧黛春不悦的神色，蓝茹沁心感快活，继续说，“这《兰陵王入阵曲》是为了歌颂兰陵王的战功和美德而做的舞，相传兰陵王容貌俊美，遂戴上面具以在战场上威慑敌人。所以啊，舞这《兰陵王入阵曲》面具可是非戴不可，若是吓着了二皇嫂，也只能请你担待了。”

    萧黛春收起不快之感，面色温和道：“原来如此，五弟妹不仅琴艺了得，原来学识也颇丰。怪不得现在大家都不称你为‘晟阳一绝’了，该改为‘晟阳双绝’才对呢！”

    蓝茹沁对那“晟阳一绝”的称号何等在乎，但自去年太后寿宴后，那名号早就不是她的了，所以对此事格外避讳，如今被一向看不起的萧黛春借此嘲讽，已是怫然作色。转而想起“罪魁祸首”，只往后头狠狠瞪了路凝落一眼，轻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人。

    萧黛春见了，冲路凝落歉然一笑，路凝落自然一笑回之，席间又静了下来。

    “想来近日那芸姬又让她受了不少气，这才在这儿找人撒气呢。”穆靖荷的语气有些复杂，不知是在挖苦蓝茹沁，还是在调侃自己。

    路凝落带着些无奈，道：“当日她心平气和地将芸姬接进王府，想来是欲以退为进好松了恭亲王的防备对付芸姬，不过似乎适得其反了。”

    “如果是这样，那芸姬的手段可不简单。”细细一想，穆靖荷淡淡接口道。

    路凝落不明所以地笑了笑，说：“恭亲王自负霸道、极爱面子，蓝茹沁又是刁蛮无礼惯了的，那楚楚可人的芸姬自然称了他的心意，稍稍几次枕边风，也足以让她在王府站稳脚跟了。”

    “你说的不错，不过……”穆靖荷话未说完，已经被一阵喧闹给打断了。两人寻声看去，原是茜雅公主献舞。献舞不是大事，但这茜雅公主却是从台上袅袅娜娜地舞到了钟离政面前。乐声突然变得缓而轻柔，茜雅公主媚眼如丝，动作也极为大胆，尽是妖娆。

    太后的神色已是不悦，一众后妃也是不满，番邦女子果真不知礼数。但拓吉可汗却不以为意，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家女儿的舞蹈。钟离政面无异色，席间隐隐有议论之声。好一会子，音乐乍停，茜雅公主媚人一笑，于钟离政面前匍匐在地。

    钟离政含笑拍掌，众人也才回过神来跟着鼓掌。拓吉可汗哈哈一笑，对钟离政道：“楚王陛下，这是我们民族的舞蹈，粗俗简陋，让您见笑了。”

    “可汗谦虚了，得见公主一舞，实是幸事。公主起身吧。”

    茜雅公主得令站起身，立在一旁大胆地看向钟离政，目光盈盈。拓吉可汗见了，忽而正色道：“陛下，为了表示西冥的诚意，我便将我珍贵的女儿献给您了！”

    此语一出，满座惊愕。众人自然明白拓吉可汗此次前来并非献宝这般简单，原只当他欲将女儿嫁给皇室子弟而已，不想竟打的是皇帝的主意吗？而皇后等人早已变色，这宫里因郑芷玉之事才停歇了片刻，又有一个番邦公主掺和进来！无奈此事涉及两国邦交，皇后妃嫔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钟离政倒是平静，拿起酒杯，又递了一杯给拓吉可汗，道：“可汗的好意，朕便收下了。朕的好意，不日也会送到可汗手中。”

    拓吉可汗听了大是感激，兴冲冲道：“多谢楚王陛下！”

    钟离政朗朗而笑，两人酒杯相碰，仰头干了杯子。穆靖荷看了这些，转念一想才明白了路凝落适才所言，对她道：“原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路凝落对她浅浅微笑，并未回答，淡淡扫过一众妃嫔的面色，各有怨怼，各有伤感，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西冥国内动乱已起，拓吉可汗表兄阿史那什苾意欲分裂西冥。拓吉可汗虽兵力较强，但阿史那什苾与周边小国联为一线，对西冥来说是个极大的威胁。西冥国内忧外患，想要借助大楚之力，那么拓吉可汗将茜雅公主献给钟离政之举，自然是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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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浅小备注：可汗，亦作“可罕”，中国古代鲜卑、柔然、突厥、回纥、蒙古等族的君长称号。

    2、阿史那（Ashinas）是突厥可汗的姓氏，意思就是苍色的狼眼，阿史那氏具有阔面碧眼的人种特征。清浅在这里借用一下，基本上关于西冥这个国家就是按照突厥的情况又结合了蒙古的特征来改写的。

    3、歌舞戏，中国南北朝、隋、唐以来在前代歌舞、百戏艺术基础上发展而成的有故事情节、有少数角色扮演，载歌载舞，或同时兼有伴唱和管弦乐器伴奏的一种雏形戏曲。《兰陵王入阵曲》又称《大面》，为中国古代著名的歌舞戏，起源于北齐，盛于唐代，东传日本，现今属日本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