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只笑了笑,俯首就含上路凝落的耳垂,啧啧有声,大掌也覆上她的面颊,轻轻抚着。路凝落哪里受得了他这般逗弄她,又怕随时有人进来看见这样子,晓得自己适才的话让他恼了,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阿珏!”
“知错了?”钟离珏这才松开她,忍着心里的冲动,沉声问道。
“嗯。”路凝落双颊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轻语蚊声应道。钟离珏瞧着路凝落今日尤其的害羞乖巧,又是一番风味,心下满足得很,又想早膳也该送来了,嘴角噙着笑,拉着路凝落走去外间。路凝落正因钟离珏的逗弄害羞着呢,晃着神就跟了出去。
就在两人拉着手刚走到外间,却见致远领着水芝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王爷,路小姐。”水芝走上前去,福身一拜。
“请姑姑带路吧。”瞧见水芝过来,两人就晓得准是因为钟离政与那青楼女子一事,只是不曾想,事情似乎比他们所想更为严重些。
水芝闻钟离珏吩咐,便转身为二人领路。钟离珏与路凝落相视一眼,转头吩咐致远备些小食点带着,就牵着露凝落抬步走去。路凝落听见了钟离珏的低语,淡淡一笑,却满是幸福的意味。
两人一路到了紫清宫西角,越往前走,路凝落心里越是奇怪,不曾想钟离政竟会将那女子安置在自己寝宫内的仙居阁里。对钟离政算不上了解,但路凝落总觉他不应做出此等荒唐之举。若路凝落这般想,何况是钟离珏了。
水芝行至阁外,立足不再往前,示意二人一同进去。路凝落心中犹疑,仍跟着钟离珏进了阁内。刚进门,两人迎面就碰见太子和尹梦筠搀扶着神色哀戚的皇后走出来。正欲行礼,皇后摆了摆手便离去了。钟离珏与太子拱手示意,也就带着路凝落往里边走了。
殿内,太后在上座已是面色铁青,但钟离政仍旧一脸坚持。
“儿臣拜见皇奶奶、父皇。”
“臣女参见太后、皇上。”
两人一同出声打破了阁内的沉默,太后免了二人的礼,向路凝落招了招手。路凝落望向钟离珏,见钟离珏含笑点头,她才移步走到太后身边。
“珏儿,你刚从北祁回来,好生休息了吗?”心中虽有气,钟离政对钟离珏说话仍是带着关爱之色。
“谢父皇关怀,儿臣无事。”钟离珏倾身拱手,朗声回道。
“嗯,这便好。”钟离政满意地应了一声,神色松了许多。
“皇帝若真顾及儿女感受,就不该有此荒唐之举!”太后面露愠色,沉声说。
“母后,此事儿臣已经决定,请母后不要再让儿臣为难了。”钟离政面露无奈,向太后恭敬道。
“为难?皇帝可知道,你如此才是让哀家为难,让整个皇室为难!纳一个青楼女子入宫,你让皇后以何威严统领六宫!”
钟离政闻言一怔,不知如何接话。钟离珏见状,上前说道:“请皇奶奶息怒,凤体要紧。”
“珏儿,你父皇一向听得进你的话,皇奶奶召你过来,便是要你好生劝劝。”太后显然是因动怒损了精神,对着钟离珏说话态度竟是软了许多。
钟离珏显得有些为难,竟不知如何启口,正因为他了解钟离政,才知道他必不会无缘无故如此。这世间如若还有一个女子能让钟离政如此,除却那女子与他的母妃有几分相似之外,他当真想不出其他理由。路凝落抬眼看向钟离珏,见他眼中隐有为难之色,心下疑惑。
在钟离珏踌躇之间,钟离政却开口道:“母后,儿臣这么多年来也为求过您什么,此事您便成全儿子吧!”
钟离政说得有些恳切,太后许是累了,也不愿再动肝火,叹声说:“皇帝,此事哀家断不会同意,这姑娘你早些送出宫去,哀家兴许还能放她一马。哀家累了,摆驾回宫。”
路凝落见状,忙上前搀着太后,悄悄瞥了眼钟离珏便与太后匆匆离开。钟离珏目送路凝落离去,闻见钟离政一声叹息,才转而面对他欲要开口。而钟离政似乎知晓钟离珏要说什么,抬手制止,示意他一同进内阁。
钟离珏后脚跟着,心中却不似以往平静。而当他瞧见月影纱帘后的那道身影时,有那么一瞬间,钟离珏止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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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小备注:清浅查了些资料,在唐朝女装的四季搭配大概是,春夏主要穿单衣,如单衫、短袖衫、单裙、纱罗帔子、单裈等轻透衣物,也可不穿短袖;秋冬寒冷时,则将各件衣物改为厚重的夹衣或绵衣,如袄子、锦背子、夹裙、夹帔子、夹袴等,但形制并无大差异。男装也是一样,冬夏时服的主要差别在于面料的轻薄厚重、絮绵与否,以及是否有中层衣袄子等,夏天用轻透的纱罗单衣,冬天用厚重的绵衣,样式并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