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过的愤怒感觉也瞬间烧光他的理智,两手抓着桌面猛的一掀,抬脚就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璃珊‘啊’的一声跳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柳少樘脚下一滞,可也就是一滞,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这个疯子!
璃珊气的直跺脚,抓起柳少樘落下的披风就要追,夙千夜却伸手拦住她,从她手上接过披风,“我有话跟他说!”
言下之意,你不要跟出来!
璃珊马上点头,认识清河郡王这么久,他为人虽然不靠谱,却从没这样失态,肯定遇上糟心事儿了,才会气成这样。她在场只会让他更难堪,还是等消息好了!
“您好好劝劝他,千万别让他干傻事儿!”
夙千夜回眸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了一声好,便拎着柳少樘那件披风出去了。
不知是开门蹿进来冷风了,还是被柳少樘的反常吓着了,璃珊回头瞥着满地狼藉,莫哆嗦了一下,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出了屋门被冷风一吹,柳少樘怒气散了几分,心里突然空荡荡的。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上来,不由的冷笑。
停步,转身,狭长的凤眼冷冷的看着夙千夜。夙千夜也停步,站在他三步以外的地。碧眸微眯,幽邃的好像没有任何情绪,又好像有无数种情绪同时蕴在里面,复杂的难以分辨。
两人都不开口,时间久了静默也成了一种对峙。
一阵风刮过来,把房檐上的积雪扯的漫天飞舞,柳少樘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夙千夜扬手将手中拎着的披风冲他甩过去,转身就走。
柳少樘一把打落披风,咬牙道:“为什么瞒着我?你有没有拿我当兄弟?”
夙千夜脚步微顿,“我没瞒你!”
柳少两步冲过去挡在他面前,“你没瞒我?你的意思是我瞎看不出来,所以才被你耍的团团转?”
背着光影,冰般的碧眸倏的有一刻暗沉,“我在锦裳坊给她买了四万两银子的衣裳!她在立冬宴上表演的是骑射!”
好像不习惯说这么长的句子,他说的很慢,沉沉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突然咆哮的风声中。可他说的每一个字,柳少樘都听见了,不但听见了,还跟惊雷般震的他退了两步。
“你、你一直在用这种方法提醒我,提醒我退出?”
碧眸沉沉,无声却是默认。
柳少樘突然间满腔怒火,“既然你对她势在必得,为什么不直接跟我挑明了说?偷偷摸摸的暗示可不是你的作派。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你要真跟我挑明了说,我会跟你抢吗?”
“你会!”因为你也认真了!
柳少樘牙齿咬的咯咯响,“既然如此,凭什么退出的那个是我?”
“因为她要的,你给不了!”
柳少樘放声大笑,“我给不了的,难道你能给得了?”
“是!”简单到极致的一个字,却像铜钉嵌入石墙,有种火花四射的力度。
柳少樘的笑声戛然而止,好一会儿才道:“所以你就让我亲眼看看你们郎情妾意的场面,让我死心?”
虽是问句,却是夹着嘲讽的肯定语气。
夙千夜眸色更沉,“除了她,除了西夏,任何东西我都可以让给你!”
柳少樘拔脚就走,走到院门口蓦的站住,凝声道:“她还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