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让画屏起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回去也不用说什么,好好伺候大堂姐,缺什么少什么,就过来跟我说一声,别让大堂姐知道就是了。”
画屏含着眼泪爬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来,吞吞吐吐的道:“还有一件事儿……奴婢不知该说不该说。”
璃珊强打精神,“说吧!”
“奴婢怀疑我们姑娘屋里的窗是半夏弄坏的,她前天夜里不知为什么扭到手了。下午奴婢问修窗扇的匠人窗扇是怎么坏的,那人说,是搭扣被人拔脱了……可是奴婢没证据。”
璃珊心头突的大跳,面上却强撑着镇静,嘱咐画屏道:“这件事儿,你先留心看着,暂时跟任何人提起。若真是她干的,早晚会露出破绽。”
画屏点头走了,璃珊却抓起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
洛清汐啊洛清汐,枉你聪明一世,居然糊涂油蒙心。为了争那个所谓的荣耀,连命都不顾了。
明明猜出谁要害你,你却选择沉默,为了在太后面前留个大度的好印象连证据都毁了?
从没见璃珊发这么大脾气,明月脸都吓白了。
绣春却飞快的上前将地上的碎瓷片子收拾了。还站在门口故意大声道:“都怪奴婢不好,失手滑了盅子,请姑娘责罚。”
明月一怔,听见外间轻轻的脚步声,这才明白对面屋有人听见动静,出来瞧热闹了。
璃珊也知道自已莽撞了,这是宫学,到处都是眼睛耳朵,这当口传出她和洛清汐闹翻的消息,那才是亲者痛仇者快。
道理虽然明白,可心里这口憋屈气,怎么也咽不下去。随手抓起披风裹在身上,出去走走。明月抬脚就要跟上去,绣春却伸手拉住她,自已转身跟了出去。
不知不觉又走到那片竹林,清亮亮的满月照在竹叶上,好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偶尔一阵风过,叶片沙沙做响,不远处檐角铁马叮咚的撞击声,声声入耳。
四周静谧极了,璃珊站了一会儿,心里那股气也渐渐平了,这才发现是绣春跟在自已身后。
“你跟出来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绣春也不遮掩,“姑娘别怪奴婢多嘴,老话说人各有志,大姑娘想着荣华富贵也没错,姑娘又何必拦着她,弄的大姑娘跟您离心?”
璃珊一脸震惊,“你听说什么了?”
绣春摇头,“以大姑娘和姑娘的性子,除了这个还能为什么事儿闹翻?”
璃珊上下打量着绣春,忽然觉着自已以前小看这丫头了。光凭这份眼力,就比宫学中大多数人聪明。
“你也觉着我多管闲事儿?”收回目光随口问道,心里却闷闷的发疼。难道是她错了?
绣春忽然歪头笑起来,“奴婢只知道,世上事儿天注定,那凤冠该是谁的推也推不掉。不该是自已的抢也抢不来,姑娘不用太担心!”
她能不担心吗?
璃珊摇头苦笑,不管凤冠应该是谁的,争到最后,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那就不是单个贵女的事儿了,而是各自家族间的撕杀。
趟了这个浑水,不但洛清汐不能全身而退,一个不好,洛家所有就得为她陪葬。
况且,如果太后真的看好她,还会大张旗鼓的把她推到风口上?
摆明了就是拿她给众人立靶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洛清汐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刚压下去的火腾的又蹿出来,璃珊一脚将面前的小石子朝林子里踢出去。
“气死我了!”
许久没听见小石子落地的声音,却听见一道沉沉的脚步声自林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