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就想要一个了。
“什么?”璃珊错愕的瞧着夙千夜,为什么每次跟这人说话,她都有种跟不上思路的感觉?刚才哪句话扯到枕头上了?
显然夙千夜没有解释的意思,璃珊想了好半天,才不确定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做个明目枕……”
‘送您’这俩字在舌尖盘旋半晌,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来。
针线不出闺阁,这道理他不会不明白。他又不是清河郡王那种风流成性的,怎么可能提这种荒唐的要求?
一定是她误会了!
璃珊满眼期待的等着夙千夜摇头,谁知他竟补充道:“我府上没有绣娘!”
所以,你就拿我当不花钱的绣娘使唤?还得倒搭针线,布料、荷叶、菊花、决明子?
璃珊哭笑不得,转念又释然了。她不知欠了夙千夜多少人情,让她做一回绣娘怎么了?
反正九月九重阳,她也要按风俗给家人做明目枕,不在乎多做一个!
“您要什么颜色花样的?”璃珊蚊子哼似的问了一声,虽然觉着夙千夜是坦荡君子,她也问心无愧,可当面问男人这种话,她还是别扭的慌。
“两个就够了!”
璃珊以为自已没说清楚,赶紧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我没问您要几个,是问您要哪种颜色花样。”
夙千夜唇角慢慢弯起好看的弧度,“香囊就不必了!”
“啊……”璃珊怔怔的瞧着夙千夜,实在不敢相信他在自说自话。她什么时候说要给他做香囊了?
璃珊震惊又迷惑的表情取悦了夙千夜,他朗声大笑,伸出两根指头在璃珊面前晃了晃,从容不迫的走了。扔下璃珊一个人在花厅里,愣的半晌合不拢嘴。
她越想越觉着自已做了傻事儿,要不然,夙公子干嘛笑的那么痛快?
好一会儿,璃珊脸上的窘意才褪尽,四下瞧了瞧,诺大的花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暗骂柳少樘办事儿不靠谱,不管大长公主见不见她,总得有个回信啊?
正坐立不安,一个穿着明月色长禙子,梳着丫髻婢女打扮的团脸姑娘进来,冲她甜甜一笑。
“大长公主要晚宴后才能见姑娘,夙公子命奴婢引着姑娘在园子里四下转转,省着干等!”
璃珊倏的警觉,这是大长公主府,哪轮得到夙千夜调配奴婢?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大长公主传唤。”
好像料到璃珊会拒绝,团脸姑娘笑眯眯的将手里捧的名帖递到她跟前,“姑娘不必紧张,夙公子命奴婢把这个给姑娘,说姑娘看了自然明白。”
看清楚名帖上月牙似的甲痕,璃珊的脸腾的红了,这人……怎么把她刚还回去的名帖又送来了?
有夙千夜这张熟的不能再熟的名帖做信物,璃珊终于放下警惕。
傻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四下逛逛,只当打发时间好了!
“奴婢春喜,是在大公主跟前跑腿传话的。洛姑娘要是喜欢看景儿,奴婢就引着您在园子里转转。若是一个人闷的慌,奴婢就带您寻几位爱说话,为人和气的姑娘一道坐坐。”
春喜人如其名,长相甜美性情也讨喜,领着璃珊从花厅出来,口中一直滔滔不绝。
能替大长公主跑腿传话,显然是个机灵的,再看春喜耳坠上龙眼大的珍珠,更能看出她在府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璃珊再次感叹夙千夜做事周到,有春喜领着,别人想找她麻烦,也得掂掂份量。
“有劳姐姐了!”璃珊诚心诚意的道谢。
春喜脆生生的笑道:“洛姑娘不必客气,奴婢奉夙公子的吩咐行事,不敢当您这声有劳。”
随口的客气话,璃珊心里却轰的一声,他……为什么对自已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