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着花样羞辱她。不忍气捱着,骂的更难听!
从柳姨娘屋里出来,她深吸了几口气,回头瞧了一眼,无声的磨牙,早晚有一天……
不过眼下不是报仇的时候,只有把柳姨娘交待的事儿办好了,她才有好日子过。
第二天一大早,洛安宁连早饭都没吃,就从洛府后角门悄悄溜出去。
月海茶楼雅间里,柳知恩翘着二郎腿,歪在罗汉榻上听曲,边听边不时的朝门口张望。
连头带脚都裹在墨蓝色大风氅里的洛安宁一进屋,他赶紧站起来,挥手把那几名吹拉弹唱的歌姬发出去,边倒茶边笑道:“表妹让我好等!”
“你倒是会享受!怪不得隔三岔五的跟我娘要银子!”洛安宁摘下风帽,朝四下打量着。不用问,就冲屋里全套的上好鸡翅木家具,在这儿喝壶茶的价钱,估计都能买下几亩茶园。
“居移气,养移体!我这也是为了完成姑母的重托,做准备不是?”
柳知恩根本不在意洛安宁话里的讽刺,凑到她跟前使劲闻了两下,闭上眼一脸陶醉状,“表妹头上搽的什么头油?真香!”
“我用什么头油跟你没关系!”洛安宁往后退了一步,唰的冷下脸。不要脸的臭无赖,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性,一文钱没有还想勾引我?
“早晚是一家人,表妹何必说这种让人伤心的生份话!”柳知恩也不觉着难堪,嬉皮笑脸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核桃大的细白瓷扁盒子,递到洛安宁跟前。
“这是眼下最流行的戴春林记千霞锦,又轻又薄,只要用指尖挑一点抹脸上,轻轻推开。一整天都有好颜色……”说着打开细白瓷盖子,露出里面桃粉色的胭脂。
瞬间一股子幽香泌入心肺,洛安宁情不自禁的深吸两下。再看那胭脂粉质细的几乎看不出颗粒,颜色又均匀,她不用往脸上试,就知道自已抹上一定好看。
而且那白瓷盒盖上还镶着一颗米粒大的粉晶,盒身上还用金箔围出如意纹,里面是釉下彩的七彩花鸟,光这个盒子也得值几两银子。
“我的一点小心意,表妹别嫌弃!”
洛安宁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盒胭脂瞧,柳知恩桃花眼里瞬间闪过得意,把那盒胭脂往前递了递,人也顺势凑近些。
觑着眼上下打量洛安宁,从眉眼一直看到嘴,又顺着她抹胸襦裙的领口往下瞧。细白的颈子下面,露出一弯锁骨。皮光肉滑,他咕咚咽了下口水,下面控制不住的硬了。
恨不得在她那张薄胎细瓷般的脸上咬几口,再把那东西塞到她粉嫩的菱形小嘴里……
洛安宁被柳知恩那声响亮的咽口水的声音吓的一跳,伸手接胭脂的冲动瞬间烟消云散。抬眼看见柳知恩脸上毫不掩饰的垂涎,下意识往后退两步,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表妹别误会,我只是瞧见好东西,想着表妹罢了!”柳知恩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朝自已腿上狠掐两把,才把那股邪火压下去。
“不用了,这种好东西你还是留着送别人吧!”洛安宁语气冰冷,心里却暗自有些得意。她还没长开,就把柳知恩迷住了。等她长大了,得有多少男人拜在她的石榴裙下?
凭着她的姿色,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别说当伯夫人,兴许还能进宫当娘娘!
这样想着,她抬手攥紧风氅,顺势将风帽戴上,这下子别说锁骨,连脸都遮住一大半,丝毫不给柳知恩占便宜的机会。
“我用的都是宫里的脂粉,从不用这种市卖货。我劝你把这些闲心收一收,五天后老夫人过寿,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语气傲然,完全是天鹅看癞蛤蟆的态度。
柳知恩咬牙冷笑,不识好歹的小表砸,早晚有你哭着求我那一天,要时候看我怎么弄你!
‘啪’一声把胭脂盒的盖子扣好,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睨着洛安宁。
“银子呢?我可是秀才,拜寿不带寿礼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洛安宁也不废话,直接从荷包里时翻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柳知恩接过那张薄薄的银票,拿手指弹了两下,满脸狐疑,“怎以就一百两?是不是你私吞了?”
洛安宁攥紧藏银票的荷包,咬牙冷笑,“我娘只是个姨娘,把她榨干了,也没多少油水。咱们里应外合,把那件事儿办成了,你还怕没银子?”
想到事成之后的好处,柳知恩嘿嘿冷笑,也不计较了,顺手把银票塞进怀里。
洛安宁这才松了口气,咬牙跟着柳知恩一起冷笑。
洛璃珊,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