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的戏语一句句传来,很是刺耳。他默默低下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黯然。
转身想走,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抬眼望着园门口,想见璃珊的愿望竟无比强烈。
哪怕……远远瞧她一眼也好!
站了好一会儿,园门口那群丫鬟婆子都走光了,含烟才推着璃珊从园子里出来。
含烟又急又气忍不住冲那群人的背影啐了一口。“这群口无遮拦的老货,几天不挨板子就满嘴胡沁。背地里嚼主子事非,照奴婢说,都该捆起来赏他们一顿家法。”
璃珊摇头苦笑,“你管天管地,还能管住人嘴那两张皮?”
含烟不服气地道:“难道姑娘就由着她们胡扯?”
璃珊不在意的摆摆手,把怀里的鸟笼子举高,“行了!你有生闲气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安置这个祖宗吧!”
小翠很配合的抬头瞅了含烟一眼,高声叫道:“含烟!我渴了!”
“含烟也是你叫的?”含烟没好看的拍了拍桃叶鎏金的笼顶,“你还真把自已当祖宗了!”
“含烟!含烟!”小翠挑衅似的大叫。
“再叫就把你炖了!”
“含烟!含烟!”
“闭嘴!”
“含烟!”
一人一鸟吵的热火朝天,璃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宸僵在原地,嗫了嗫嘴唇,那句‘珊表妹’始终没喊出口。怔怔的看着含烟把她推远,拐过一丛金盏菊,终于看不见了。
他怅怅的收回目光,捏着衣袖里那个小小的锦盒,一股苦意从心里直泛到嘴里。
他偷偷存了半年银子,给珊表妹买的镯子,还没有清河郡王那只鸟笼子值钱。
与此同时,柳少樘鲜衣怒马,出了洛家就直奔夙千夜的府邸。
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些日子没跟冰块子喝酒了,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跑着跑着,眼看再穿过一条大街,就到夙府了,柳少樘突然勒住马缰绳。
他一停,身后数十名侍卫自然也跟着停下来。
街面虽宽,可这么一大群人站在街心发呆,还是影响到后面的车马行人。
若在平时,肯定骂声四起,可柳少樘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子弟,再加上他前呼后拥的派头,竟没一个人敢骂。只能暗道自已倒霉,纷纷掉头,拐到别的路上。
“爷!您这是……”
柳青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一句话未完,柳少樘猛地掉转马头,“回府!”
“啥?”柳青赶紧掏掏耳朵,“爷,您刚才是说回大长公主府?”
柳少樘白了他一眼,“不回府,去哪儿用午膳?”
酒楼、青楼,您平时不都是这些地方用膳的吗?
柳青满心狐疑却不敢再问,一口气跟在柳少樘身后,跑回大长公主府。
下马时,柳少樘突然又吩咐道:“管住你的嘴,今天的事儿,别让冰块子知道!”
“是送鸟给洛姑娘这事儿,还是本打算去夙府却半道折回来这事儿?您倒是说明白啊!”柳青满眼疑问,越来越觉着自家主子最近不正常。
柳少樘脚下一滞,好一会儿才道:“都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