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存心为难她,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丢了毁了,她小命还保得住?
井珏不管璃珊怎么想,东西送完转身就走。一开门,躲在门口偷听的邱氏和洛柳氏猝不及防,差点摔她身上。
俩人赶紧站稳身子,尴尬中还没忘了伸脖子往屋里瞅,看看璃珊私下里得了什么东西。璃珊早把那串佛珠掖在袖子里,一脸茫然的跟她们对视。
井珏瞥了她们一眼,回头别有深意地对璃珊道:“大长公主的赏赐俱是出自宫中,这份心意,洛姑娘可要好好珍惜!”
璃珊把这话在心里细琢磨两遍,瞬间弯了唇角。这位井女史倒是个面冷心热的!
井珏点到为止也不把话说透,神色安静的往外走。
邱氏扭脸看见金氏怔怔地站在旁边,眼珠子一转,马上把她支开,“二嫂愣着做什么,还不去送客?”
洛柳氏生怕屋里摆的那些东西飞了,井珏刚出锦瑟居院门,她就冲进屋,也不管璃珊同不同意,一把将羊脂如意抓到手里。
扬脖冲璃珊道:“这个就当是你送我的寿礼了!”
边说眼睛边在那两匣首饰间来回瞄,越看越皱眉,都是年轻姑娘的式样,她也不能戴啊!
不能戴也不能便宜了二房,洛柳氏哼了一声,刚要伸手,邱氏已经抢先把那套赤金红宝的头面,抓在怀里。
“娘!三爷俸禄少,四姑娘连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您过寿时,她太寒酸了也给您丢脸啊!”
洛柳氏白了她一眼,顺手将那套珍珠头面抓在手里。转身的功夫,邱氏已经挑了七八匹宫缎,搂在一边。洛柳氏瞬间大怒。
“贱妇!你干什么?”
邱氏回头看见洛柳氏恶狠狠的盯着自已,赶紧拎起一块秋香色杭绸往她身上比量,谄笑道:“娘,您用这块料子做件褙子肯定好看!”
“不用你假孝心!”洛柳氏重重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在半空中划了个圈,把几十匹杭绸、宫缎都划在其中。“把这些送到我房里!”
老不死的,贪心不怕遭报应!邱氏气的眼睛都要冒出来了,哭丧着脸道:“娘!你过寿的时候,文哥儿和蓉姐儿没新衣裳不要紧,三爷总得要点脸面啊?您看……”
提到自已的心尖子,洛柳氏终于松口,“给叔同挑几匹料子!”
“我替三爷谢娘的赏!”邱氏眉开眼笑,飞快地挑了十来匹杭绸,看见洛柳氏脸色越来越阴,咬牙把手里一匹大红牡丹的宫缎放下。
忍着心疼,扭脸吩咐邹嬷嬷,“带人把这些料子给老夫人搬到鹤龄堂。”
邹嬷嬷马上叫进来几个婆子搬东西,璃珊淡淡的瞧着,不但不吭声唇角反倒挂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戏终于开始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含烟早气的鼻孔生烟,也不敢直接跟洛柳氏和邱氏对上,只好一把抓住皱嬷嬷,“这是大长公主赏姑娘的,你凭什么搬走?”
邱氏一个眼神飘过来,邹嬷嬷会意,甩手抽在含烟脸上,“贱婢!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含烟疼的眼泪打转,瓷白的脸上瞬间浮起五条指印,还想争辩,却被璃珊冷声喝住。邹嬷嬷顺势又照她脚面狠狠踩了一下,这才趾高气扬的带着人搬东西。
金氏送客回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瞧见眼前这一幕,不由的又惊又气。
“娘、三弟妹,你们这是干啥?”
“夫人……”含烟又疼又委屈,狠命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差点掉下来。
“含烟给我倒杯茶!”璃珊扬声拦住要告状的含烟,扭头对满脸怒气的金氏道:“娘,我腿有点疼!”
“哪儿疼?是不是坐久了?快躺下!”
她这一声疼果然成功的转移了金氏的注意力,金氏顾不上大长公主的赏赐,三步两步奔到床边,扶璃珊躺下,又让人去熬药。
含烟气恨难消,借机背着璃珊对金氏嘀咕道:“夫人,您就由着她们明抢?”
“住手!”一句话,腾的把金氏的火勾起来。她倒不是心疼这些东西,主要是洛柳氏和邱氏把她当死人,这口窝囊气,叔可忍婶也忍不了!
邱氏跟没听见一样,忙着让人把自已抢到的东西往回搬。
洛柳氏却勃然大怒,“忤逆不孝的商户女!敢对长辈大喊大嚷,要反天阿?”
商户女也没你们这么不要脸!金氏气的脸红脖子粗,还没等她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笑声,“祖母息怒,我娘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