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管家,既然刘婶子已然死了,那咱们也就什么都不要再过问。只是,这几天,你还需去外面寻一个有经验的仵作,将刘婶子的坟掀开了,看看她到底是怎样死的!”
管家听了,就对秋漪道:“大好奶奶,我只管听您的吩咐。这刘婶子现在就这样没了,不说是您,府里大半个下人也都觉得奇怪的!”秋漪听了这话,更是点了点头。她不想打草惊了蛇,但这件事已然嘱咐刘管家暗地里去办了,等墨染回来后,且再告诉他。想墨染知道了,一定会加快步子。
丽春堂内,田氏因顺利处理了刘婶子这桩事,心里未免也有点洋洋得意。在晚上吃饭的时候,田氏就对春琴笑道:“我的儿,这下你可放心了!以后呀,这来丽春堂里伺候的人,我可都要帮你排查一遍!万一这来的人,又是个奸细呢?真正,现在的人,良心都是贼坏贼坏的!”
春琴听到这里,也就对着田氏幽幽地说道:“娘呀,你怎么将这件事中最重要的人给忘了?”
春琴这样一说,田氏的心也就一怔。“女儿,你是指——”
春琴就阴冷一笑,道:“娘呀,到底这刘婶子死前已经是白秋漪的人了。她是白秋漪派来的卧底。想这刘婶子死了,白秋漪正想好好用她呢,她这心里如何不懊恼?你说她就这么相信咱们传出去的话?”
田氏一听,心里也就慌了神。“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春琴就道:“娘呀,本来我的心里,也和你一样高兴的。但我这睡到后半夜,却又觉得不是这样一回事了。到底白秋漪还活得好好儿的呢!我这一辈子,这心里最痛恨的人就是白秋漪!她只要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一日不能睡个安稳觉的!娘,反正我是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也只有硬着头皮一直走到头了!娘呀,我前前后后地想了几次了。这白秋漪多活在世上一天,与我就是多一天的危险!这以后等我腹中的孩子生下了,我又是个侧室,搞不好,我一生下孩子,她就会将我的孩子抱了去,交由她自己抚养。若到了那时候,墨染又一心支持的话,那我岂不是完了?而且,我深深知道,有秋漪在世上一日,墨染就不可能重看我一日。所以一想起来,我的心还是说不出的伤悲难受。”
田氏听到这里,想想就问:“那你的意思是,还是想将秋漪给除了?”
“不错,只有她死了,我才能活得安宁。”春琴蹙着眉头,这个主意在她心里,其实一直未变过。只有死去的人,才不会说话。白秋漪和白春琴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能安稳地活在人世上。而这能活下来的人,只能是自己。只有秋漪死了,她白春琴如不能得保全,宁愿和她同归于尽。
“春琴,你到底想怎么做?”田氏手上因犯了刘婶子这桩人命,也只有一条道儿地走到黑了。
“娘啊,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拐带着去看夏安,在途中干脆就将她推到河里。我知道,咱们做了这样的事,那柳墨染见了必然疑心,只可惜他无证据,也不敢拿我怎样。何况,我的肚子里到底怀了孩子。想只要等孩子生下来了,墨染看在孩子的面儿上,也就不和我计较什么了。”
田氏听了这话,就道:“你倒是说得轻巧。那墨染是什么人?哪是那样好糊弄的?我看,还是想想别的什么法子。”但春琴还是坚持要这样。“娘,你信我,到底是还是推到河里的好。这人到了河里,河水湍急,早不到尸首也是有的。”
田氏就道:“呵呵,我的孩子,其实要想匠人弄死,办法也多的是。我听说,那最严密的一种就是砌墙。”
“砌墙?那是什么意思?”
田氏就道:“你这傻孩子,这样的死法都没听过,可见还是单纯!这砌墙么,就是砌一面严实的厚墙,将人藏在了厚墙里。这人在墙缝里,没有吃没有喝,发出喊叫声,别人也是不能听见。不过三五天地,也就死了。”
春琴一听田氏这话,眼睛也不禁一亮。“娘,这个死法的确新鲜,但也安全!这人再也不会将墙壁凿开了瞧的!只是,秋漪到底是个大活人儿,如何就甘愿进墙呢?”
田氏听了,就呵呵笑了几声,又对着春琴说道:“我的儿啊!我说你傻,你当真是傻呀!秋漪不肯进去,咱们可以想法子将她给打昏了呀!”
春琴就道:“好,娘,这个法子好。只是,秋漪就死在这里,那尸首又放在了墙壁里,我这心里头,可真是说不出的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