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刘婶子说道:“刘婶子,你这来了,我们果然就轻松许多了。果然,我们也该自己该干的事了。”这几个婆子,都是老管家从园子里拨过来的身强力壮的老女人。到底这伺候人和伺候果树花木不同。刘婶子看着这几个婆子走了,也就进了屋子里,屋子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借着微弱的光线,洪氏也就看见了躲在床底下的洪氏。洪氏的脸上身上自然都是脏兮兮的。刘婶子这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股的臭味扑鼻而来。洪氏察觉门口有人,也就抬头看了一眼。刘婶子心里有气,也就一脚走上前去,照着洪氏的心口就狠踢了一脚。刘婶子边踢边骂道:“洪氏,你也有今天呀!你抬起你的狗眼,可瞧瞧我是谁?”饶是又重复说了这几句,但洪氏的眼睛只是茫然。她捧着胸口,对着刘婶子惊恐道:“痛,痛!你是谁,你是谁?”
刘婶子就道:“洪氏,别人都当你是真疯了,但我只怀疑你是假装了的!到底,你为了保命,你的诡计儿从来只是多的!”刘婶子见洪氏不承认,便又朝着心窝又踢了一脚。这一脚果然很重,洪氏挨了,浑身就抽搐不已。但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你是谁?”刘婶子又甩了洪氏几巴掌,觉得手也打的疼了,见洪氏还是认不出自己,心里就也有点疑惑了。心想:莫不是洪氏是真的疯了?这要是在从前,她见自己敢这样动手动脚的,早送她上了西天了!不过,确信洪氏是真疯了,刘婶子心里也就更定了下来。她便命令洪氏道:“你将衣裳都给我脱下来,我给你洗澡。”洪氏见了,就死死地抱着头,嘴里糊涂地说道:“不洗,我不洗。”刘婶子就道:“你要是不洗澡的话,我可要找鞭子抽你了。”
刘婶子见屋子角边,果然放着一个鞭子。刘婶子就将鞭子拿在手里,吓唬洪氏。本来,刘婶子也就想着吓唬吓唬洪氏的。但不想,因为想着从前的事儿,刘婶子忍不住,朝着洪氏的肩膀就狠狠甩了一鞭子。洪氏吃了痛,躺在地上更是连番地打起滚来。
“洪氏,我叫你脱衣服,你便与我脱衣服,不然,可还有你好受的!”刘婶子说完,更是朝洪氏走近。
洪氏真的害怕了,她的眼睛里露出的都是畏惧的光。她当着刘婶子的面儿,乖乖地将自己身上的衣裳都脱了下来,看着洪氏这副狗样子,刘婶子更是得意地笑道:“洪氏啊洪氏,你看看你什么德行!如今,你在我跟前,就连一只猪也不是!”洪氏听刘婶子叫她洪氏,也就甩着头发连连摇头儿说道:“不,我不叫洪氏,我叫兰儿。”刘婶子听了,也不和她磨叽了,只是拿起屋子角的一盆水,没头没脑地就朝着洪氏的身上洒来。顿时,洪氏身上湿漉漉的,只和一只落汤鸡差不多。洪氏就道:“我叫兰儿,我真的叫兰儿!求求你,不要打兰儿,求求你,不要将兰儿卖了!兰儿保证在家乖乖儿的,只要爹爹和娘答应不卖了兰儿!”
刘婶子不听则已,一听心里更是生气,因就对洪氏啐了一口,大声儿说道:“没羞没臊的,都这么大了,还叫自己什么兰儿?呵呵,你当自己还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呢?你越这样说,我就越要用冷水泼你!”
岂料,洪氏听了,因脑子糊涂,反而更是不依不饶起来了。洪氏就跪在地上,对着刘婶子不停地磕头,嘴里还不停地说道:“爹爹,娘亲,求求你们,不要将兰儿卖了,兰儿什么都会做。兰儿会带弟弟,会做饭打扫洗衣服。”刘婶子不傻,她听了洪氏这样一说,便知她嘴里说的是从前在扬州她家里的那些事儿了。莫非——这洪氏因受了刺激疯癫了,脑子只记得那些十五六岁的事儿了么?也不知怎地,刘婶子想了想,也就停下了鞭子,不打洪氏了。刘婶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边摆弄着鞭子,一边儿对着洪氏说道:“洪氏,这每天里,你可都不忘洗着冷水澡。现在,你给我将衣裳穿上了!”因此,刘婶子这见了洪氏第一日,竟是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拿着洪氏尽情作乐。
话说,刘婶子回来柳府的消息,这丽春堂里的田氏母女也就知道了。到了晚上,田氏坐在女儿春琴的床榻上,看着没精打采的春琴,便幽幽说道:“自打我放了你有了身孕的消息后,墨染也总是没来看你。他这一日不来,真正我这心也悬着。”田氏说完了,心也就又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