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到底是什么想头?”花匠听了,起初不解田夫人的意思,但很快也就明白了。花匠就道:“夫人尽管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我的心里,只是对二太太再忠心不过的。”
田氏听了,也就沉吟说道:“好,你既这样说,那我果然也信你的话。”田氏的心里也感叹了起来,这个花匠看着样子,对春琴也是痴情一片。不过,即便再怎样,这到底也是孽缘。因此,想了一想,田氏便又对花匠说道:“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一件事要问你。如果,二太太以后果然不好了,果然在这柳府也不能呆了,那你可愿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而将你二太太带了出去的?”
花匠听了这话,心里也就一愣。将春琴带了出去,这事儿他也是想过的,只是,不管他好说歹说,春琴总是不答应的。现在田氏这样一说,花匠也就如实道:“夫人,不满夫人您说,此事我也是想过的。”
田氏听了,就道:“嗯,你的胆子果然也很大。”
花匠就道:“夫人,我的胆子其实也不大。只是我心里,考虑的只是二太太。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那我果然也会义不容辞的!只是,我看二太太这样痴心,并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田氏听了,也就说道:“这话,我也只不过过来问你。不过,你的态度我也看出来了,那我果然也就不问了。”田氏心里有了底,也就离开了花匠出了丽春堂。待到了落雪轩,今儿个守门的人可就不是那玳儿和瑁儿了,而是换作了小穗儿。田氏见是她,也就笑道:“小穗儿,原来是你呀,我可是好多会子没见你了!”田氏从女儿春琴的口里,也知道了小穗儿后来又疯癫了的事情。因此,田氏见了这小穗儿,可是从上到下地又实实在在地打量了她几下儿。小穗儿明白田氏的用意,也就任由田氏打量,口里还一边儿说道:“我说,田夫人,你看着我还有玩没玩?告诉你,我的疯病儿,果然也就好了。”
田氏一听小穗儿这样一说,也就尴尬地笑道:“小穗儿,你的病好了,我的心里真为你感到高兴的!”
这小穗儿回了秋漪的身边,本来也就要去沁碧馆见那洪氏的。不想到了那一天儿,却是听说洪氏疯癫了,小穗儿听了,心里便感叹这也是一报还一报。这小穗儿也是多心儿的,听了这个消息,心里还只不信,有一回到了黄昏日头的晚上,她就去了沁碧馆,趴在那窗子上,也就细看了那洪氏一回。见洪氏跪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一会儿骂人,一会儿又嚷饿的,小穗儿就趴在那窗子上,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洪氏却也是真疯了!真正,我这心里还有很多恨话要和她说呢!”小穗儿叹息了一回,到底也是没进去。
小穗儿就对田氏说道:“夫人,你既然是来找我们主子的,那我果然也就进去通报。”田氏听了这话,也就点了点头儿。田氏就笑:“小穗儿,真正我见了你这个样子,心里只是喜欢的。好了,姑娘这就去通报吧。”
小穗儿就道:“夫人,那你果然就等一等。”小穗儿进了去,也就将田氏过来的消息,告诉给了秋漪。秋漪听了,也就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说道:“嗯。我就知道这个时候她会过来。你就请她过来吧。”秋漪说完了,因就叫玳儿上茶。
田氏也就进来了,见了秋漪,就笑:“秋漪,到底我不能不来。这会子,我只怕要在这里常住下去了。”秋漪听了,也就说道:“夫人请坐下说话吧。再喝一口茶。到底,你是春琴的亲娘。这进来照顾春琴,也是再正大光明的事儿。”
田氏一听,心里就有些松缓,想了一想,因就对秋漪说道:“是呀,我这心里头放不下的就是春琴。这孩子其实也是七灾八难的,不管做什么事儿,总是不那么顺利。”
秋漪就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夫人果然更该早点过来了。真正,这柳府的大门,从来都是为夫人你打开的。”田氏一听,就对秋漪奉承道:“秋漪呀,我只担心我这过来会不会麻烦这府里的人。毕竟,这府里也就多了一个人的开销呢!”
秋漪听了这话,便对着田氏淡淡一笑,说道:“是吗?那夫人大可不必这样想。消说一个人,即便就是八个人,十个人,与我这里也是没什么的!再则说了,墨染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是这柳府的主人,夫人过来了,就是府上的客人!这做主人的,招待做客人的,总该热情殷勤一些才是的!春琴么,说来只是墨染的一个侧室,与这柳府,算是主子,但却不能做我的半点住,说来,她也的确是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