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国简一听这话,心里果然放了心,因就又叹了口气,对着云萝说道:“云萝,好云萝。你果然是我的好侄女,我秦国简蹉跎半世,说来也是凄凉。本以为人生也就这样孤单度过了,但因有了你,可是带给我多少的欢声笑语。云萝——”秦国简看着云萝,心里却也有几分不舍。
云萝冷静了静,听着附近的喧哗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了,也就横下心,对着秦国简说道:“伯父,此时你不走,更待何时?你若再不走,果然也就走不了了!”
秦国简听了这话,也就对着云萝点了点头,对她郑重说道:“云萝,你相信伯父,伯父年轻时候,可是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浪!多少个生死关头,你伯父我都闯过来了!这点小困顿,其实不算什么!云萝,那伯父就先行从密道离开了!伯父要赶紧去京城郊外,在那郊外,那几万大军都还听我的命令!还有——安宁王,我和他是莫逆之交,只要我与他联合,倒戈攻入京城,将皇上赶了下来,也不是不可能!”在秦国简看来,自己只是暂时的倒霉不顺,论气数却是未尽。
云萝听了秦国简的话,就知伯父还是迷途不返,苦劝也是无用,何况又是现在这样一个紧要的当口。云萝心里,第一个想头,却是让伯父逃走。云萝就道:“伯父,那你赶紧走吧!你说的是,皇上纵然到了这里来,也奈何吧了我什么!”云萝知道自己房中的画壁内有一处通往京城郊外一条小路的机关,当下就揭开了画壁,将按钮旋转了转,顷刻之间,那画壁上就现出一间小门来。秦国简见了,叹了一叹,也就进了暗门里头,徐徐将门又阖上了。
看着伯父进了暗门,消失不见了,云萝这才将画又挂上了,装作镇定无事的样子,等着藤儿回来。
果然,稍等了一会,那藤儿也就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进来了。进了屋子见了云萝,藤儿就哭哭啼啼地说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云萝已知真相,也就故意问藤儿:“藤儿,到底怎么个不好了?你不要和我哭,倒是和我说话儿呀!”藤儿就抹着眼泪,抽噎对着云萝道:“小。姐,出了大事了!也不知怎么地,听说是皇上和九王爷带着许多兵马进了府里来了,说是要捉拿咱们大人呢!真正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出去问询时,只见府里许多下人都卷了包袱,带了银子,吓得四处逃命呢!大人不是一直都受皇上的宠信吗?现在皇上带着人要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些藤儿是不懂的!只是——如今大人也找不到,小。姐,咱们到底要怎么办?怎么办?”藤儿说完了,更是大声嚎哭起来了。藤儿心里害怕,也觉得莫名其妙。她其实是一个本性单纯的人,以为跟着小。姐,在这府里,就能平安一生一世了。却不知事情变化得这样快!藤儿觉得自己不管怎样,也只能跟着小。姐耗着到底了!云萝明白藤儿的想头,听了这话,也就安慰藤儿道:“藤儿呀,这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我就猜着,这一天很快也会有的!只是没有料到这样快!”
藤儿听了,更是抽抽噎噎滴对着云萝说道:“小。姐,我听说是因为大人囚禁了一个什么姑娘,那姑娘还挺着个大肚子。这姑娘的丈夫见妻子失踪了,怎样也找不到人,恍惚听说他的妻子在大人的府,因就亲自过来找寻。不想,他刚过来了,就陷入了大人预先设下的埋伏。后来,也不知怎地,这件事又让皇上和九王爷知道了,皇上和九王爷这才带着人进府了呢!只是我觉得这件事也奇怪得很呀!大人年过半百,又不近女色,又哪里会喜欢一个什么怀了孩子的女人?这分明就是诬陷嘛!”
云萝听了,只是轻轻一叹,方对着藤儿道:“好了,你不要想了。我想,纵然没有这样的事,也会有别的什么事儿!到底,我看出来了,皇上这是要对付大人了,既然有了这个想头,便怎样都要动手的!何况,咱们大人果然这样无辜么?藤儿,我只问你,如今咱们果然不好了,你可打算怎样?是继续跟了我呢?还是自己先顾着自己逃命?你若想这样,我也不拦着你,到底性命最重要。你若要走,我也会送你丰足的银子,以备你在路上用。”藤儿听了,就苦着脸想了一想,方对着小。姐说道:“小。姐呀,你说这些话做什么呢?藤儿虽然喜欢占小便宜,虽然喜欢挑三拣四,但藤儿待小。姐您的心,可是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