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呢,还是个坏皇帝?”
含珠听了,也就对着秋漪淡淡说道:“秋漪,这个我可说不好。不过,你的意思呢?”
秋漪就道:“我们都是大翌国的百姓,自然希望皇上就是一个好皇帝。不过观其言行,我猜测皇上也不是一个坏皇帝。”含珠听了秋漪这话,心里不禁就要笑,因就对秋漪道:“秋漪呀,你这话说了也等于没说呀!既然皇上和墨染青城瑞安有交情,在我心中,这三个人只是好人,那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自然皇上也是好皇上了!”含珠自有她推断的方法。秋漪听了,就道:“含珠。墨染和青城瑞安三个,说来都是白衣。这不好比较的。皇上从小长在京城,论心机还是深沉的。”
含珠听了,还是不以为然,因就对秋漪道:“秋漪呀,你忘了,墨染既然是杨家的后人,那他岂不就是世家之弟了?他的爷爷是前朝的宰相,爹爹是前朝的御史大夫,墨染哪里会是什么白衣?”秋漪听了这话,想了想就道:“含珠,如此说来,我和他的身份岂非更是远了?说来,我的爹爹不过是一个七品的县丞。”
含珠听了,想了一想也道:“秋漪,这一品对七品,想想却是有点远。”
秋漪就道:“但我如今也看淡了这些。这些功名利禄的,与我也是浮云。什么一品的宰相七品的县丞,我根本也不在乎了。依着春琴对我说的,她说我的亲爹根本就是另有其人。春琴虽然待我阴毒,但她说的这句话,我却是信的。其实早在我小的时候,我也听了街坊邻居的一些闲言碎语,心里却是有点疑惑的。我也以为,这些不过就是谣言,待过一段日子后,也就要消了的。不想,春琴旧事重提,却是叫我怀疑我的身世。我听街坊邻居说,我的娘,是大着肚子嫁给了我爹的。若果然如此的话,想来我的身世还有另外一番的遭遇。但我并不想这些,既然我已经看透,那当然不再纠结。只要我和墨染果然有缘分,哪怕他就是皇帝,而我只是乞丐的女儿呢?”
含珠听了秋漪的话,也是体会了再体会。含珠就叹:“秋漪,真正你的境界高!依你这样说,我也不要再拘泥我的身份了?其实我不说,你也看出来了。我和瑞安之间——”含珠说着,面上却又有点忸怩。秋漪就笑:“不错。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还在海陵之时,我就看出来了!我知道,瑞安的心里,是有你的!”含珠就道:“秋漪,你既看出来了,又为何不说呢?”秋漪就道:“我在等你的心里想好了。你不说,我就知你的心里还很乱,还不想预备告诉我。因此,我也就不问。现在你告诉我了,同我说出来了,可见你心里的烦恼大概也就放下了。”
秋漪便又对含珠道:“含珠,你若要真心去寻真爱,就不要被世俗的东西所拖累。这身份地位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们真心喜欢对方,真心想在一起,那就不要顾及其他什么!”秋漪这话里,充满了对含珠的鼓励。含珠自然是听出来了。“秋漪,谢谢你,我想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话说,这几日墨染着实辛苦。其实秋漪不知道,不管他有多忙,其实每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墨染还是会从客栈出来,走上几里路,来秋漪住着的屋子前后走上一走,看上一看。只是,他不想让秋漪知道。不过,他也知道,秋漪的心里大抵是原谅了自己。他们所需要的,只是时间。不过,等待的日子却也煎熬。墨染看着夜空微朗的天,心里就又生出几分自信来。他看着秋漪所住的屋子,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道:“秋漪,秋漪——我的心里,对你说一千个一万个的对不起!我考虑不周,我总是自以为是,从而间接伤害了你!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放心,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很快——很快我就会来陪你了,一生一世地陪着你了!我会带着你,咱们回海陵,过一生安逸的好日子去!”墨染悄悄从屋子外走去时,秋漪正和含珠酣睡在床上,一点不知墨染曾来过。
又隔一日,王白又去那虞山和墨染见面。二人依旧在那亭子里说话。这一日,风和日丽,虽然是严冬,但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亭子里,使人坐着一点也不觉冷。
王白率先坐了下来,对着墨染说道:“墨染,这几天我见过秋漪了,她神色平静,看起来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