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秦府,女人总是比男人更不引人注意吧?柳青城打定了主意,却又不走。只管躲在树上,看着这一对主仆,心里仍在猜测这云萝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原来,这叫作云萝的姑娘,果然不是秦国简的女儿,却是他弟弟的独生女儿。秦国简早年因求学,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分离多年,待成年后,到了京城里,秦国简才和弟弟又见面了。不想,秦国简的弟弟因是个老实的庄稼人儿,只是不习惯在京城里住,只是想早一点回到老家去。秦国简见了,也就不作挽留。他在京城里行的那些事儿,其实也不想让自己的弟弟知道。因此,秦国简给了兄弟一笔丰厚的银子,他弟弟也就拿着这些银子回了青州老家了。
秦国简的弟弟,果然就是个老实人。他拿了哥哥给的银子,也不问来历,回了青州老家,也就在青城城里买起房子置起地来。因哥哥给的银子也多,这买完了房,置了地,竟还余下好多的银子。秦国简的弟弟,也就在青州城里老老实实地当起闲适的员外来。他娶了一房妻室,不到一年,妻子就给他生下了女儿。本来,这也是极好事儿,但天有不测风云,又过了几年,这秦国简的弟弟,因就得了一场重病,很快就病逝了。不但如此,又隔了一年,妻子也染了疾下了世了。这样一来,他们的独生女儿云萝,就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人了。
云萝给父母送了葬,就给在京城的伯父秦国简写了一封信。秦国简得了信,心里也感伤不已。因想了一想,也就给自己远在青州的侄女儿云萝写信,说她与其在青州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不如来京城暂住。云萝得了伯父的信,心里就犯了难。其实,依她的性子,压根就不想来京城的。不是她不知道京城的好,实在是这青州城里葬着她的父母,她的亲人!这要离了青州的,她的心里,只是眷恋不舍的!怎样都是不舍的!自小跟着她的丫头藤儿见了小姐每日里都是愁眉不展的,因就问:“姑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这藤儿虽然是云萝的丫头,但因她在五岁的时候,就进来伺候云萝了,如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藤儿可是和云萝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二人名为主仆,但实为姐妹。这有什么,云萝总是不愿瞒着藤儿的。听了藤儿的话,云萝就道:“藤儿!我接到我远在伯父的书信了!他知道我爹娘死了,只是要将我接到京城里住着!”
藤儿年轻,她是个喜爱繁华的,听了云萝的话,就替小姐下主意。“姑娘,果然是京城里来信了么?这要能去京城,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云萝看着藤儿,就说出了心里的疑虑。“藤儿,虽然咱们远在青州城,但京城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们在这青州城里也会能知道!我的这位伯父,虽然位高权重,但却是气焰嚣张!我知道他虽然官儿多得大,但声名儿却不大好!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的心里,真的不想去京城!”
藤儿年纪虽小,但胸中却有几分丘壑。藤儿听了云萝的话,就道:“姑娘,若果然就是这样,那姑娘才更要去呢?”云萝听了藤儿这话,心里就一动,因就问藤儿:“藤儿,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藤儿就道:“姑娘,想来大人的名声儿不大好,可能都是他的身边无人敢规劝他的缘故?”藤儿从姑娘的口里,也是知道秦国简虽然过了不惑之年,但仍孤身一人。“姑娘,你这去了,一来可以陪伴大人,二来大人若是有什么行得过了,你也可以规劝规劝!”
云萝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就道:“我不过是我伯父的侄女儿,想我的话,其实也不是那么紧要!”云萝听了这话,却是摇头。“姑娘,你可知道,你是这世上与大人最亲的人呢!大人又无子女,又无别的子嗣。你若是去京城,就是大人的女儿!我想,大人待姑娘,一定会当作亲生的女儿看待的!”
云萝听了,就叹了一叹,方对藤儿道:“藤儿,你倒是比我看得远!”藤儿听了这话,却是对着云萝笑了一笑,方道:“姑娘,你还夸我呢!分明,我藤儿知道的懂的都是得了姑娘你熏陶的!”藤儿说完了,却又问云萝道:“不过,姑娘,我的心里还是很好奇,像大人这样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怎么竟是孤家寡人一个,竟是不娶妻纳妾呢?真正我听了,心里只觉得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