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待吃完了早饭,我就带你去那庵堂接你的姐妹!”
王白说完了这话,一时也就走了。那秋漪就坐在床边,心里却又不觉得疲倦了。她抬起头,看了看江边升腾而起的月亮。后半夜了,皎洁的月亮到底升上来了。淡淡的月光将银辉洒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令秋漪的心里升起一阵奇异之感。从小到大,她从未坐过船,更未在船上休息过。看着这帆船,看着这月亮在江边氤氲起的倒影,看着那江边深深的树,秋漪的心里忽然就想起几句诗。但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说出口,因就站在窗前,默默地发愣。
她想了又想,心里终于涌起了张若虚的那首《春江花月夜》,虽这首长诗写的景致是春天,而现在这个时节是严冬,但因为秋漪刚被王白解救了,虽然想起来仍有一点心悸,但心情到底还是轻松的。如果说刚才被那两个汉子控制着,如身处严寒冷冬的话,那么现在被王白安置在这温暖如春的房间内,自然觉得这时就是春光明媚的春天。
秋漪的口中喃喃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待念完了,秋漪的心里才是说不出的疲累,她卸了衣服,躺在床上,很快就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王白如期在门外对秋漪轻轻唤道:“秋漪,秋漪——”
秋漪听了,整理了一下,也就赶紧开了门。王白见一夜时间过了,秋漪恢复的很好,心里也很高兴。他对了秋漪轻轻一笑,口中说道:“秋漪,梳洗过了,请随我去三楼用早饭吧。”
秋漪听了这话,便又对着王白轻轻一点头。她的心里,一下又想起墨染说过的话。墨染说过,这王白兴许就是皇室中人。他不是王爷就是——当今皇上!因此,秋漪的心里,对这王白的身份,实在也是好奇!
话说,那柳庄的庵堂内,含珠跟着李居士兴致勃勃地做了很多包子。李居士见数量也够了,对着含珠就道:“再包几个,咱们就不用包啦!现在,我来灶上烧火,你就替我蒸包子,你觉得怎样?”含珠一听,就对着李居士道:“居士,我来烧火吧。”含珠知道,这烧火要比上锅台要累。李居士听了,坚持说道:“不用,你只管在灶台上,我烧火就行了。”含珠听了,也只得随了李居士的意思。
一时,二人就蒸起包子来。小小的厨房内,一时雾气蒸腾。李居士就对着含珠说道:“蒸包子不比蒸馒头,很快就能熟的。想再过一盏茶的工夫,咱们的包子也就蒸好了。”
含珠就道:“居士,包子好了后,我能带几个回房,给秋漪吃吗?”李居士听了这话,就笑:“这包子用的馅料是你们在菜园子里种下的,这和包子的面皮儿,也是你去街上捎带了来的。我不过包了几个,怎么能不给秋漪和你吃呢?说来,这些包子就是为你和秋漪做的!”李居士说完了,还爱怜地看了含珠一眼。先前,她曾丟过一个女儿,算起来若她还在人世的话,也该和面前的含珠差不多大了。李居士想起这些,如今,还说这个做什么呢?十八年快过去了,看来自己果然是找不到了。
含珠是个细心的人,见李居士忽然就叹了气,就问:“居士,你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不高兴了?”
李居士就道:“我没不高兴。”含珠见了,想了一想,也就不问了。
很快,包子果然蒸好了。为了让房间里的雾气尽早散发出去,含珠就将厨房里的窗户打开了。李居士就道:“我来分配包子。这二十来个,是给秋漪和你的。这十来个,是给师太的。”
含珠见分配完了,案板上也就只剩几个包子了。
含珠就道:“居士,可这样一来,你的就变少了。”李居士就告诉含珠:“我不大喜欢吃包子,我只是喜欢做包子。你带回去吧。待包子吃完了,我就教你怎么做芝麻烧饼。”含珠见了,心里就觉得不好意思,因这包子大部分是李居士包的。李居士就笑:“含珠,真的,我真的不大喜子,欢吃包子。实在是我在这庵堂内,一天到晚地做包子,如今实在是吃够了。你且带回去吧,如果秋漪喜欢吃,我可以多做。”
含珠听了,就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