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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漪听了,就道:“我就不去了。再则,到了晚上,我也要去慧明师太的禅房给她抄半个时辰的经文呢!”
含珠听了这话,就对着秋漪说道:“秋漪,咱们喂得小鸡怎样了?”
秋漪就道:“我正要和你说呢!今儿个早上,你走了后,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去那筐子一看,发现死了两只小鸡子!我看那两只小鸡脖子上都有伤,本来还以为是老鼠咬的,但细细一看,又觉得不像!”含珠就道:“大概就是老鼠咬的!我听人说,这年代久的庙里,最是老鼠多!”
秋漪听了含珠这话,本还想说什么的,但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含珠认为这庵堂里老鼠多,但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在这屋子里住着,却是一只老鼠也没有见过。不过,她现在很累,许多事情如果是无关紧要的话,也不愿往里头深想,因此也就算了。
话说,这一个晌午,秋漪就在屋子里裁剪着布料,含珠就在一边儿给秋漪打下手,一晃时间很快就到了黄昏。含珠透过窗户,看着西边的落日,就对着秋漪道:“好了,我该去厨房了。那李居士一个人包包子也是寂寞。”含珠说完了,便又洗了洗手,对着秋漪又笑了笑,方就出了屋子。
那秋漪也就继续在屋子里飞针走线。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秋漪觉得脖子略略有发酸,因就下意识地抬了头,扭了扭脖子,这个转身的当口,秋漪就觉得那窗子跟前有个什么影子闪动。那影子极快,倏忽而过。秋漪捕捉到了,心里就有些发毛。上次,葛花匠领着春琴的令子前来这里刺杀她的阴影在她心里一直都没抹去。现在这些不好的情绪一下又涌上心头了。这个人,会是葛花匠吗?秋漪想了想,愈发想将此人看得真切。
她便站了起来,站在那窗户跟下,踮起脚,想要看得更加真切。只是那影子穿窗而过,便在就寻不见了。秋漪的心,一下就不定起来了。她将身子伏在墙上,只听到外面一阵一阵的北风呼叫声。一切都很平静。她想说服自己:她所看到的其实不过是的臆想,当不得真的。但那极快的影子是那样真切,这些都提醒她真的有个人在暗中盯着她。秋漪随即又走到门口,她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恐惧。因去禅房给慧明师太抄经文的时辰还未到,她便想去厨房看看借借胆。秋漪便披了一件衣裳,果然就出了门。
她所住的屋子,其实在庵堂的偏僻一处。再加上树木阴阴的,看得心里实在是发瘆。就在这个时候,秋漪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轻盈了起来,她惊讶而又恐惧地发现,自己是被人挟持了!她的胳膊肘儿,死死地被一人钳制住了!这人武功极高,将她挟持着,施展起轻功,一路往庵外走去。
眼看着自己就要出庵堂了,秋漪这才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那人听了,便回头堵住秋漪的嘴。秋漪的口里不得说话了,便挥开手脚,试图反抗。来人似乎早有防备,一下伸手就点住了秋漪的穴道。秋漪全身不得动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这贼人劫了出去。
那贼人挟持着秋漪,只管去江边。那江边停泊着一只船,似乎等着这贼人。贼人将秋漪放下了,推着她就要上船。那江面上其实也不只一艘船,临着那贼船停着的就是一艘宽阔的帆船。那帆船的桅杆旁,还立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
那男人立在船头,看着浩瀚宁静的江水,手里还握着一个酒杯。迎着北风喝酒,真是别有一番意趣。他手下的两个随从也就从舱中走了出来。王廷就问:“皇上,外面风大,到底还是进去吧!”
王白听了,心里就不大悦,因就将手里的杯子递了给牛汉,口中说道:“且再给我续一杯。我还未喝得尽兴。”
牛汉说着,也就遵命拿酒去了。王白就对王廷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见了我只管叫我一声公子!”
王廷听了,想了一想,还是申辩道:“可是现在这里也无别的人——”
王白一听,就指了指前方的那条船,说道:“怎么没人,那船上不是有人么?”
王廷听了,就道:“但到底它和皇——公子您的船隔得远,公子您说话,想他们是不会听见的!”
王白听了王廷这话,心里大不以为然。因道:“你呀,虽然跟了我也有这么些年了,但到底还是没有什么长进!难道你没有注意么?我们这一路从扬州又驶回到海陵,这条船一直跟着我们,一直尾随在我们后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