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浑身的解数,她也是不会回的!所以,我觉得你这样,其实也是多余!”
春琴听了,就道:“干娘,那么秋漪果然愿意回来么?那又怎样?”
洪氏就道:“依我看,秋漪是不会回来的了。她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这被墨染伤了心,怎样都不会回来的。所以,你丝毫不必担心她回不回来。你呀,只管做好你自己,将墨染的心弄暖和了,你就赢了!”
春琴听了,心里就有些犹豫,因问洪氏:“那干娘你说,我到底还要不要——”
洪氏听了,口里就冷冷哼了一声,对春琴道:“这白秋漪么,自然还是要死的!她只有了,我的心才清静!我也不是为别的,只是为了青城和瑞安这两个傻小子!只要秋漪不死,这两个傻小子只是有天没日地出去找她的!她只有死了,青城和瑞安也才能真正死了心呢!从此安定地娶妻生子去!”洪氏心里,恨的是这个。
春琴听了,就道:“干娘,此事果然我一人干就行。干娘你并不用掺和。”
洪氏就问:“春琴,你果然有把握么?”
春琴就道:“干娘,我果然有把握。因最近我手里新得了一个无比忠心的死士。他为了我,是什么事都愿意干的!”
洪氏一听这话,心里就不免好奇,因就问春琴:“你说这话,真正我也好奇了,你究竟是得了什么人才?”
春琴就笑:“干娘,这个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我的话,你心里须相信。”
洪氏听了,就问:“莫非,这将刘婶子弄死的人,也是他不成?”春琴听了这话,就对着洪氏点头。“不错,干娘,就是他。”
洪氏听了,心里更是好奇了。因就问:“莫非,你给他很多的银子,因此他甘愿替你卖命?”
春琴听了,就摇头。“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莫非,你对他有恩?”
春琴就道:“不是,可也算是。好了,干娘,我该走了。这个人,干娘以后也会知道!”春琴说着,又对了洪氏笑了笑,方提着裙子出了沁碧馆。
一晃,晌午一过,冬天日头短,也就到了晚上。春琴心里想着花匠,待进了屋子,看着涵儿,想了一想,也就说道:“涵儿,今儿个我身边也没什么事,你也不用伺候我。你不如就出去,去找你的表哥说一会话,玩上一会子。”涵儿听了主子的话,就张大了嘴巴,吃惊问道:“主子,您——您真的——”要知道,按着这柳府的规矩,这当主子的,可是不能对下人这样放纵,说这样放肆的话。这柳府的下人,这当班的丫头不得允许,是不能去会小厮的。
春琴见涵儿不相信,就又加了一句:“怎么,你不相信么?我叫你去,你就去。你若出了什么,只管有我担着!”
涵儿听了主子这话,心里也愈发胆大了。因就道:“好。既主子叫我去,我若不去,岂不是违拗了主子的好意?”
春琴见涵儿识趣,就道:“你果然就去吧!”
涵儿见主子这样爽利,心里倒不放心了。因又问:“主子,您果然不用我伺候么?”
春琴听了,就皱了眉,不耐烦地说道:“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么?现在我很清闲,根本不需你伺候,你赶紧就走吧,你若不走,我可要改变了心意了?”
涵儿听了主子这样说,这才挪着步子走了。涵儿前脚刚走,春琴在屋里换了衣裳,整理了一番,也就跟着出了丽春堂。春琴抬头看着天色,今儿个晚上,月亮倒是皎洁,月光照得地上,朦朦胧胧的,但远远近近的,却又能看得见。春琴也就蹑手蹑脚地进了园子门口,刚走到门口,她的手一把就被人握住了!春琴吓了一跳,忍不住就要叫唤。只见暗沉的黑影中,陡然就现出一个人影。春琴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就是葛花匠!春琴吃了害怕,因就抚着胸口,对着花匠发嗔笑道:“原来是你这死鬼!真正吓死我了!”春琴还心有余悸。
这葛花匠听了二太太叫他一声‘死鬼’,压抑的心里就更是激动难耐。“二太太,主子——亲亲的主子——小人还以为今晚您不来了呢!”
春琴见花匠说得肉麻兮兮的,就道:“我既答应了你,当然会来!你这些准数都摸不清,如何替我办事儿呢?”春琴说着,一只手却又抚上了花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