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这黑沉的夜里,春琴见花匠又堵截过来来了,心里头就有些后悔。她后悔不该当初把持不住,好歹和这花匠有了这么个首尾,如今可好,她自己想脱身,竟是不能够了。一时之间,春琴觉得心里,对花匠厌恶之极。但春琴又怕自己和花匠撕破了脸,令花匠恼羞成怒了,将自己和他的私情在府里公开宣扬了出去,那自己从此也就完了。因此,春琴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反正在这黑暗中,花匠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春琴就道:“花匠,好好的,这么晚了,你怎么又过来了?若是冻了可怎么办?”
花匠听了春琴的话,心里头一下又激动不已。他一下将心里的不快统统忘了,因就大着胆子握了春琴的手,口里喘息说道:“二太太,二太太,你可想死我了,想死小人了——”花匠见这四周无人,只恨不得上前就舔着春琴的一双小手儿。
春琴看着花匠那做小伏低的样子,心里起先涌起的是厌恶,可是后来却又泛起了丝丝点点的柔情,这柔情里头还夹杂着一点同情——到底是上过她的头一个男人,她心里待花匠的感情,还是有些特别的。因此,春琴就轻轻将手给抽了回来,对着花匠叹了口气,说道:“花匠,现在我有事,这些天我都有事,却是少见你。你心里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要天天儿地来烦我!”
花匠听了这话,就叹:“二太太,到底小的心里头忍不住!小人这样做,只因小人心里头实在是太想二太太您了!小人这些天不见二太太,小人是日思夜想,只想的小人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小人无他想,就想见二太太您一面,与二太太您诉说诉说衷肠!”
春琴听了,就对花匠说道:“那么,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从此,你也可安心了吧!好了,你现在不如就回去吧!”
虽这丽春堂除了涵儿,也并无其他的人,那厨房离这里也远,但春琴还是担心被什么人不意瞧见了。花匠听了这话,本也就点了点头,就要走了。但想了想,到底又回过头来,看着春琴,一字一句地问:“二太太,小人现在还不想走。”
“啊?你又不想走了?”春琴听着,心里真有些发慌。
“是的,小人果然又不想走了。只因小人心里很迷惑,有些事,小人想对着二太太您,问个明白透彻。”花匠也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问。
春琴听了,也就说道:“花匠,你到底想问我什么?虽然是夜里,但或许这府里还是有打更的人经过,咱们到底要小心!”春琴说着,还不忘提醒花匠。
花匠就道:“二太太,您只管放心。今儿个我都打听过了。这个时候,再不会有什么更夫过来了。二太太只管放心说话!若有什么,只管有小人担着!”
春琴听了这话,不禁嗤之以鼻,因对花匠说道:“担着?若是被发现了,你可拿什么担着,你倒是说得轻巧!”春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好了,你心里有疑问,只管快些问我。你不累,真正我还累了!”
葛花匠听了,也就咬了咬牙,沉声问春琴:“二太太,我想知道,在您的心里,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春琴见他问这个,也就道:“在我心里,你当然是个好人。”
花匠就道:“在二太太的心里,小的只是一个好人?”
春琴听了,就抬头看着夜空里的一颗启明星,就笑:“难道这个还不够么?你要知道,在我白春琴的心里,可没几个人能担这好人这个词儿的。”
花匠听了,就道:“二太太,小人想听的不是这个。”
“哦?不是这个,那么你想听什么?”在黑沉的夜色里,春琴真觉得不耐烦。
“二太太,难道小人在您的心里,一点儿波动也没有?到底,小人和二太太都是头一次,在二太太身上,小人一向尽心尽力!二太太,小人是什么心,想必二太太您一清一楚!”
春琴听了这话,就假意笑道:“是么?不过,既然你知道,又为何要来问我?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花匠听了,更是梗着脖子说道:“二太太,您知道吗?在小人心里头,二太太您就是神仙,您就是娘娘,您就是活菩萨!小人这一日不见二太太,就觉得日子无比漫长,无比煎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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