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进去瞧瞧。”老尼听了这话,却又摇头道:“现在还不急,也是我疏忽,这个时候,该布置你吃饭喝茶才是。你吃喝完了,我便领着你去看屋子。”
秋漪听了,口中更是说道:“多谢师太!”秋漪的心里,一霎时真觉得高兴。老尼领着秋漪,就往一处更僻静的小路走。待进了厨房,老尼看着里头一个头戴僧帽但却又穿着家常衣服的一个妇人说道:“李居士,这是庵堂里新来的一个姑娘。她的家里遭了一些变故,丈夫又在外头不得回来,她无处可去,因就想借这庵堂住上一段日子。你且将那些斋饭布置一些,与她吃吧!”
那叫做李居士的妇人听了,也就抬起头,对着老尼和秋漪笑了笑,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李居士是个守寡多年的妇人,丈夫去世后,唯一的儿子也因为生了一场病,在七岁那年死了。李居士伤心之下,从此变得一心向佛,早晚在家里诵经。后来,她听得那柳庄里有一处僻静的庵堂,李居士想来想去,不如搬去庵堂,既方便念经,又可以帮着庵堂里的静慧师太操持膳食,那庵里清静,二人相处也是作伴。因此,李居士见冷静的庙里一下来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心里头却是很高兴。多了个一个人,也就多了一份热闹。虽然出家人也很忌讳过分热闹,但过分冷清了,却也不好。
老尼便对着秋漪说道:“姑娘,贫尼也是疏忽了,和你说了这么一些话,我竟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且告诉了吧,我以后也好便宜对你说话。”
秋漪就道:“师太,我的名字叫秋漪。我姓白,师太您就叫我秋漪吧。”老尼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对秋漪说道:“好。姑娘,贫尼知道你这一路颠簸的,想必一定是饿了。也罢,我就不扰你用膳了。你吃完了饭,贫尼再过来带你去看屋子。”
一时,老尼走了后,那居士对着秋漪就道:“姑娘,吃饭吧!”就着刚才老尼和秋漪说话的当口,李居士已经端了饭菜过来,放在了桌上。秋漪看着桌子,但见桌上摆着一碗碧莹莹的米饭,并着一碗青菜炖豆腐,还有一碗萝卜扁豆汤。因为肚子饿,秋漪觉得这样的饭菜已然很好了。
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快速吞咽就吃了好几口饭。好半天没进一点米粒,她的肚子确实饿得厉害。因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将桌上的饭菜风卷残云般都吃了个一干二净。看着桌上空空的盘碗,秋漪的面色就有点窘,因觉自己不该一口气吃尽,况吃相也是不雅。
那居士也就又过来了。看着杯盘空尽的,就笑:“好,好。到底是吃干净的好。这吃的若是浪费了,只怕佛祖知道了,也是要怪罪的。”
秋漪就道:“我实在是太饿了。因此让居士您见笑了。”
李居士听了,就对着秋漪淡淡笑道:“姑娘,实不相瞒,其实这庵堂里来过很多进来想讨口水吃讨口饭吃的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大抵都是可怜的。其实,我看姑娘您的面相不错,委实不该吃这样的苦,兴许,姑娘从家里出来,是有什么隐衷不成?”这李姓居士因见的人也多了,确实不大相信慧明师太对自己说的。
眼前这个姑娘,度其气度,只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她觉得:这姑娘同师太说的,并不就是真的,而是隐瞒了真正身世。不过,她都瞧出来了,师太半世悟禅,又岂会看不出来?不过是不说罢了。
果然,老尼极为守信。秋漪吃完了饭后,也就又执着念珠进来了。李姓居士已经去庵堂各处添香去了。老尼就对秋漪说道:“姑娘,且随我来。”
秋漪听了,也就跟在老尼身后走。待越过了一个灰黑色的铜制香炉,过了一个影壁,走过一间圆形的拱门,里头果然有一间简朴的屋子。屋子前头有两株腊梅,屋子后头栽种着一簇一簇的白菊,却是衬托得这屋子幽静而又雅致。秋漪看了,心里头真觉得满意极了。
老尼便对秋漪说道:“姑娘,你觉得这里如何?”
秋漪就笑:“师太,这里果然极好。”
老尼就道::“那么,姑娘你且随我进去。”待进了屋子里,秋漪见屋子虽不大,但里头的陈设该有的,却都有。因此心里就觉得疑惑。老尼就道:“姑娘,以后你且就在这里歇着吧。一日三餐的,你只管去厨房吃。那李居士在这里已久,最是个和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