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氏听了,就对女儿说道:“到底她也是墨染的妹子!我是这府里的客人,总还是去一下的好!”
春琴听了这话,就嗤之以鼻,说道:“娘,你倒是真看重她!其实,可有什么呢?虽然现在这府里人人见了她,都唤她一声小姐,可在我的心里头呀,可还是那街上卖唱的姑娘!”
田氏另有心事,听了女儿的话,就摇头道:“我不和你多说了!到底我还是要过去一下!”
春琴见娘执意要去,想了一想,也就说道:“好,那我叫涵儿送您过去!”田氏只想悄悄儿地过去,不惹人注意的,那就最好。听了就道:“不用。我一个人过去,反而便宜!”
春琴看着娘的背影,就自言自语地悠悠道:“这个洛含珠,倒是真走了****运,如今弄得娘都去奉承她了!”
话说,田氏出了丽春堂,到了静心苑,又拐了一条小路,果然也就找到了那含烟阁。含珠正在屋子前儿修补一根琵琶的弦。说来也是奇怪,自她进了柳府后,这琵琶可也就不弹了。她将琵琶放在屋子一头的角落里,过了几天,心血来潮,拿起琵琶一看,发现琵琶上却是断了一根弦。含珠见了,叹了一叹,便将琵琶放在桌子上,细心地修补起来。
这个当口,田氏也就过来了。见了门口一个清秀的姑娘,田氏猜测这就是女儿口中说的含珠了。田氏就清了清嗓子,立在门口,高声儿说道:“敢问——这里可有一位含珠姑娘住在这里么?”
这话,含珠自然是听见了。她抬了头,见门前站着一个四十不到的妇人,想了一想,就站了起来,走到门前问田氏:“我就是含珠。请问您是——”含珠打量田氏的形容,发现她的容貌和春琴却是有几分相像。通过丫头云儿的口,含珠也知道,这几天府里来了秋漪嫂子的继母,也就是春琴二太太的亲娘。看着妇人的长相,定然就是春琴二太太的母亲了。含珠就笑:“我猜,您就是府上的亲家太太吧?”
含珠说的很和气。田氏听了,就笑道:“不错,含珠姑娘好眼力。”
含珠就问:“不知伯母到我这里,究竟是有什么事?”凭直觉,含珠知道这位亲家太太,决不是顺路而来。
果然,田氏听了,就顺坡下驴说道:“我听说,我的女婿墨染认了一位妹妹,可这几天过去了,我都要家去了,可还没缘分和姑娘见一见。今天一想,决定还是过来看一看,说不定,咱们认识了,聊上天了,还十分投缘呢!”
田氏笑呵呵的,只是希望含珠请自己进去。含珠听了,也就淡淡说道:“伯母真是会说话!”
田氏就道:“我不是我会说话,实在我见了姑娘第一眼,这心里都就喜欢上了!真是不好意思,含珠姑娘,我走了一会子路,忽然觉得腹中口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在你这里讨杯水喝!不知含珠姑娘——”
话儿既然说到这里,含珠只得说道:“伯母里边请!”田氏一听,正中下怀,也就跟在含珠的身后进了屋子。田氏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屋子里的陈设。这含烟阁虽不大,但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各个都很精致。可见,墨染和秋漪对这含珠是上了心对待的。“伯母请坐!”含珠说着,就亲自过来沏茶。田氏一把接过了,就对这含珠笑道:“含珠姑娘,我听人说,你之所以能进柳府,能和我女婿相认,都是因为有一块玉玦作引子,可是不是?”
田氏按捺不住了,开门见山地,就见话题扯到这上头。
含珠听了,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还是微微吃了一惊。春琴二太太的娘,果然就是为了打听这个而来的么?如果她是随便问问,那倒也罢了。可若她是有心,或者因此怀疑她有什么不妥的话,那就不好了!所以,不如还是提防一点的好。含珠就淡淡笑道:“伯母,我这玉玦并不是一块,而是半块。”
田氏一听,心里更是一动,因就叹口气道:“哦,原来是半块!不过,我想纵然是半块,想来也是成色非常好的美玉吧!”
含珠就道:“看着虽好,但到底是残缺了。”
田氏听了,想了一想,又问:“姑娘的那半块玉玦是个什么颜色的?”
含珠就道:“碧色的。”
田氏的口中就‘哦’了一声。因就笑道:“姑娘,你这样一说,真正我的心里也好奇了。含珠姑娘如果愿意的话,口否将那半块玉玦与我一瞧?且让在家去之前,也饱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