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成了熟饭了。说到底,我始终尊重墨染的意思。他想怎样,便就怎样。我都是不违拗的。”秋漪虽这样说着,但眼底还是有那么一点低沉。
这些,柳氏也都瞧出来了。因想了一想,对秋漪道:“你也别难过。到底,墨染的心是在你身上的。这些,我已经看出来了。”柳氏说完,还轻轻拍了一拍秋漪的手。
秋漪见了,心里头也有一点感动,因就对柳氏道:“姑妈,如今在这上头,我也已经少想了。”
柳氏就道:“回避是没有用的,佛说,人在这世上,哪怕是贵为皇帝,也有求不得的苦。又何况咱们这些凡人呢?秋漪,你听姑妈的话,你和墨染是能够恩爱一辈子的。”
秋漪听了,就沉沉苦笑:“姑妈,谢你的良言。但我的心里,对于渺不可知的未来,我也没有底。纵然墨染以后就移情春琴了,想我也不过还是这样生活。”
柳氏就道:“我知道,近日里墨染待春琴的态度,却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不过,这些不过都是权宜之计,你且不要往心里头去。想以后,你总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秋漪听了柳氏这话,就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因就问:“姑妈,什么叫权宜之计?还请姑妈与秋漪说明白,否则,秋漪的心里头不懂?还有,什么是事情的真相?难道,墨染接近春琴,另有一番原委?”秋漪的心里,果然就不定起来了。其实,从前儿,她想起府里的好些叵测之事,也想过让墨染接近春琴,已获知真相的。但后来墨染婉拒了后。这些话,她就不再提了。现在,在她看来,墨染接近春琴,就是因为将她长久冷落了,心里起了愧疚之意,因才常去丽春堂看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柳氏一听,不想自己竟将这话说漏了,因心里也紧张不已。墨染和自己行的这些计策,说到底都是要瞒着秋漪的。这个当口,若是直白对秋漪说出口了,打乱了行进的步骤,可是大大的不好。
因此,柳氏就狠了狠心,对秋漪道:“秋漪呀!其实我说的权宜之计,也不是指别的什么。春琴人在丽春堂,又是墨染明着开了脸的人。想墨染也不能总是冷落她。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么?”柳氏虽这样说了,但秋漪的心里,还是疑惑。因又问柳氏:“姑妈,那你说的真相,又是什么呢?”柳氏听了,便站了起来,对秋漪道:“这个真相么?就是墨染虽然也和春琴走动了,但心里头还是有你的。待时日长了,你就能看出来了。因此,现在的你,所要做的,无非就是忍耐。俗话说的,百忍成金。想以后,你总能明白的。”
秋漪听了这话,心里头更觉得苦涩了。因就对柳氏道:“姑妈,果然这样也苦。与其如此,我倒希望墨染从此就真真正正地移情别恋了。”
柳氏见秋漪面露凄苦之意,也就不忍再往下说了,因就轻轻道:“秋漪,我和你这许多,就是问了让你知道,姑妈的心,其实是向着你的。到底你不要急,你和墨染,以后总是能细水长流。”
秋漪听了,就叹:“姑妈,我不想这样长远。这以后,墨染心里有我也罢,无我也罢,我总会快快乐乐的。究竟,人活一世不易。”
柳氏听了,就移过话题道:“好了,秋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将话题引到这上头,惹得你不高兴了。还是吃点点心吧,我这里有刚做的芙蓉饼和桂花糕。”话音刚落,絮儿就端了个盘子,轻轻进了来,口里说道:“夫人,芙蓉饼和桂花糕蒸好了。还有,奶酪也做好了。”
柳氏听了,就问:“奶酪也蒸好了,竟是这样快?”
絮儿就笑:“夫人,果然好了。那羊奶新鲜,却是易煮。”
柳氏听了,就问秋漪:“秋漪,你也吃一点奶酪,很新鲜的。”
秋漪听了,就摇头道:“姑妈,我不吃这些的。还是你吃吧。”
柳氏听了,就摇头一笑:“你该尝尝,味道一点也不腥膻的。”一时,絮儿又用手托了盘子,将奶酪送了进来。
柳氏见了,就问秋漪:“秋漪,你果然不吃么?”
秋漪就道:“姑妈,我果然不吃。这些东西,我从小儿就不吃的。”
柳氏听了,也就将奶酪接了过来,吃了一口,说道:“你们年轻人,不喜吃这些,倒也正常。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因为要滋补身子,这些东西吃了,却是很对胃口,因就觉得好吃。”秋漪听了,倒是笑道:“姑妈,您不是说您近日里,就是吃斋念佛的吗?这奶酪是可吃的吗?”柳氏听了这话,就笑:“我到底不是真正的出家人。那些鸡子儿和奶酪,我这里还是吃的。”秋漪就道:“到底是还是吃的好。不然,全是素食,与身子也是没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