瑁儿就道:“我看,却也是**不离十。但到底是为什么呢?”二人边说,边就走出了落雪轩,前去吃饭的大厨房。玳儿和瑁儿两个,与吃饭上,自是更随意。今日若是想在落雪轩里的小厨房里吃了,那花嫂子自然好生殷勤地开火。若是不想吃了,只管就去府上的大厨房,那里人多热闹,虽伙食不能和落雪轩里比,但图的就是个热闹开心。
二人手拉着手往大厨房走,身后就有一人笑道:“二位姑娘,你们走得当真是快呀!我是看着你们在我跟前走的,这走了一小会子了,我就是赶不上你们。到底是年纪大了。”
玳儿和瑁儿听了,心里诧异,也就回了头。原来这说话的人是丽春堂的厨娘王媳妇。玳儿见了,不免好奇问道:“王嫂子,这个当口,你怎么往这里跑呢?难道你不用在丽春堂里做饭么?”王媳妇听了,就叹:“就是这样难。我来大厨房,却是为了借半坛老醋的。”
“借半坛老醋?”瑁儿听了这话,不免要笑。“王嫂子,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吃老醋?”
王嫂子就道:“我们那里的厨房,真正无论要什么,都是有的。但到底没有那黑沉的老醋。我来借醋,只因我们二太太近日也不知怎地,又喜欢上了吃松花皮蛋。我倒了醋在碗里,又添了佐料,但无奈二太太吃了,总是说味道不对。说这个醋不正宗,到底要拿隔了年的老醋。我想着这老醋,也只有这大厨房里有了。”
王嫂子说着,又将手里的一个小坛子朝他们举了一举。玳儿和瑁儿见了,不禁又要笑:“真正,这春二太太的口味也磨人!一天到晚的,竟是喜欢吃这些!吃鸡,只管喜吃鸡屁,股。吃鸭,只管要啃鸭脖子。吃鹅,却偏好吃鹅肝。我看,你这一天到晚的,可也少不了要多忙碌!”王媳妇听了,也就叹了叹,却又对她二人笑道:“真正,也不苦。哪里苦呢?你们两个年纪轻,却不知我从前儿受的苦!你们若是进了监牢,才知道什么是最苦!真正和坐牢比起,其他一点儿不算什么?如今我拨在了丽春堂里做饭,已经就是心满意足的了!”王媳妇说着,便又对玳儿瑁儿道:“你们两个,真正也不享福。在小厨房和主子一样地吃着喝着,简直就是副小姐的待遇,如今却偏偏要来大厨房里打饭!莫非,真的是好日子过多了么?”
玳儿听了,就对着王媳妇一本正经地道:“就是担心好日子会过了头,所以我们才常来这里吃饭。”王媳妇听了这话,心里不懂了,因就问:“姑娘,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竟是不懂了?”
瑁儿听了,就对着王媳妇笑:“王嫂子,真正这话,有什么弄不懂的?你既然是受过苦的,那便就更该懂了!”
王媳妇听了,就顿住了脚儿,轻轻说道:“姑娘们,可我愚钝,到底还是不懂。还望二位姑娘告知。”
瑁儿也就一本正经地对着王媳妇说道:“正因为担心过惯了好日子,这以后要是遭了难了,那可怎么办?常言说得好,这过好日子容易,过苦日子难。到底我们还要想到以后。所以,和隔三岔五的,还是要去大厨房,吃一点青菜豆腐豆芽汤。再则说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万一我们两个以后离了这里,到了那不如意地方去,只怕****的青菜豆腐也是不能吃了!”
王媳妇听了,心里也就懂了,因就感叹着两个丫头,虽年岁不大,但口里说出的话儿,却又这样老成。王媳妇就笑:“虽如此,但即便是大厨房,那吃食也没你说的这样差。就拿素菜,就有七八样了。那荤菜,鸡鸭鱼肉的,也不是没有。到底,柳府的待遇,在海陵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咱们能来柳府做工,可都是得了造化了!”王媳妇因担心延误了时辰,回去被春二太太训斥,因就对玳儿和瑁儿道:“二位姑娘,到底我要先走了,若是晚了,可不大好。二太太屋子里还就等着我的醋呢!”王媳妇说完,果然就忙忙地走了。
玳儿和瑁儿见了,也就继续往前走,待进了大厨房,只见府中大半丫鬟都吃好了,如今都坐在了椅子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呢。一个看管贡品的肥胖的丫鬟,本还对了一个小媳妇,低低地耳语什么的。一抬头,见玳儿和瑁儿两个来了,便赶紧闭了口。大厨房里管事的水婆子过来了,见了她两个,就上前笑:“二位姑娘,今日又来这里打牙祭了?”
玳儿就笑:“可不是。一日不来,真正我这心里也闲得慌。”水婆子听了,也就亲自给她们盛饭。瑁儿看着桌子的菜盆子,就道:“今儿个,这扁豆吃得可是也快。”
水婆子听了这话,也就点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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