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不二太太的?你可给我听好了,这府里有的只是大少奶奶。从今以后,在我面前,休要再提这三个字!”
青城说着,还对着葛花匠晃了晃手里的长剑。葛花匠见了,虽然心里头并未吓住,但这个当口,他一个下人,堵在这里却也不大好。葛花匠想了一想,就对春琴道:“那——小的退下了,主子您且当点心。”
葛花匠说罢,又对青城点了点头,方退出去了。见葛花匠这个碍事儿的走了,青城就对春琴道:“方才,你和我大嫂在那廊子下说的话,我可是一点不差地都听见了!白春琴,你以为我大嫂竟是这样好欺负的么?”
春琴一听,赶紧也问:“柳青城,我和白秋漪说的话儿,你是怎么听见的?”
青城就道:“这点子事,哪里难得倒我?我方才就在树上。”
春琴听了,心里未免又吃一惊。想了一想,还是冷冷道:“我和她说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知道,虽然白秋漪是你的大嫂,但自那一日,你替你大哥来迎亲,从此心里头就喜欢上她了,可是不是?哼!这柳府虽大,但有什么事儿是能瞒过我去的?真正我什么不知道?兴许,你们这暗度陈仓的,暗里头,早就好上了!”
见春琴越说越不像话了,青城就提着剑大声喝道:“白春琴,白秋漪到底是你的姐姐,你这样信口雌黄,心里头可有将她当作是你的亲姐姐么?”
春琴听了,心里半点不在乎,因就对青城说道:“柳青城,你管得也太宽了点吧?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有半点的干系么?”
青城就道:“怎么和我没干系?到底秋漪是我的大嫂。你是怎样使了计谋进了丽春堂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春琴就道:“是吗?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我都使了什么计?”
青城就道:“此事,以后定会水落石出。今儿我过来,只是想警告你,你要是还有什么诡计,我柳青城认得你,可是手里的剑却是不认得!”
春琴知道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柳青城横竖也不敢将她怎样,因就大声儿说道:“柳青城,好歹不要吓我!我白春琴可也不是吓着长大的!你说话可是要有凭据!”
青城就道:“你要凭据,我以后总是给你寻来!告诉你,我人虽不在落雪轩,但我的心,时时刻刻都在我大哥大嫂身上!”
春琴听了,就哈哈一笑,说道:“柳青城,听你这话,可见你的心,还在秋漪的身上!”
“白春琴,随便你怎么说,但我要警告你,你要是胆敢不尊敬秋漪,可不要怪我不客气!”柳青城说完,这才大步离开了。
白春琴听了这话,心里更是狂妄,因对着青城的背影说道:“柳青城,你还是将你自己管好了再说吧!”
话说,这一日黄昏,柳氏在房间里想前想后了好一会,还是决定要和墨染说一会子秘密的话。柳氏便对絮儿道:“这会子,我知道你也没什么事,你且去落雪轩一趟,将大少爷给请到这里来。若他没有回来,也只管去知会大少奶奶一声儿。”
絮儿听了,就道:“夫人,我知道了。”
柳氏见絮儿的耳朵山,还挂了那两个坠子,因就叫住絮儿,对她说道:“絮儿,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以后呀,你这副耳坠子,可也就别带了。”
絮儿听了,就笑:“夫人,这是您送的。我到底不能不戴。”
柳氏就道:“当真是不能戴了。絮儿,若是让洪氏见了,心里头更是堵得慌了。在她心里头,已然认定那女鬼就是你假扮的了。何必再去刺她的眼睛呢?”
絮儿听了,就笑:“夫人,这又有什么?反正,她手上也无什么证据,唯一的证据已挂在我的耳朵上了!”絮儿说完,却又朝柳氏一笑。
柳氏就道:“你呀——还是这样淘气!到底也是快十七的人了!”
絮儿就道:“夫人,您可是说完了没有?若说完了,我果然就去了。”
柳氏见了,想了一想,到底又嘱咐道:“好。不过你若见了洪氏,那面儿上,可还是要拿出该有的礼数!”絮儿听了,就点着头儿道:“夫人,我知道呢!”
絮儿说着,也就出了去。待走到那芭蕉丛边儿,也就顿了一顿。其实,那一晚上,她听了夫人的意思,假扮了崔氏,因担心洪氏看出破绽,心里头还是害怕的。
“絮儿,怎么到了这里头,就不往前走了?兴许,是不是你的心里,一下想起了什么来了?”小絮儿的身后,陡然就想起这么一个阴冷的声音。这说话的,果然就是洪氏。
小絮儿听了这个声音,心里就吓了一跳。她镇静了静,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回过头儿来,对着洪氏笑了一笑,彬彬有礼地道:“絮儿见过洪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