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他知道,自己既受了柳长风的恩,一定要将他留下的家业发扬光大。待有一日,自己大仇得报,他会将一切告知青城,将柳府的一切还给他。
那两个婆子见大少爷沉着个脸,赶紧将那些上等的好菜,装了满满两个食盒子。那胖一点的婆子就道:“大少爷,大少奶奶,这夜深露重的,我们两个且将饭菜送了落雪轩吧。”
秋漪见了,就道:“不用麻烦二位妈妈了。我自己拎得动。”
那两个婆子听了,一动也不敢动,只是拿眼看了看大少爷。墨染听了,就对秋漪道:“给我吧。你若愿意,与我提着灯笼就行。”
“大少爷,这可使不得!大少年您这样,岂不要折煞了奴才了?”那两个婆子方才惊慌起来。
墨染听了,就告诫她二人道:“我说不用就不用。只是我有一句话嘱咐你们,到底大少奶奶是柳府的女主人,你们万不可轻慢了她。若再我看见,可就不轻饶了!”
那两个婆子一听,见大少爷这样维护大少奶奶,心里更是慌了,忙下跪与秋漪磕头,请她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她们这一回。
秋漪见她们磕头如捣蒜,反不禁有些想笑。这口里果然就笑起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墨染,轻轻地对其道:“墨染,且饶了她们吧。”
墨染就道:“到底我只想见你在府里呆得畅快。你若被怠慢了,岂非不是我的过失?”
墨染说着,便不顾秋漪的阻拦,提着食盒,一径出了厨房。秋漪在旁,打着灯笼,就道:“墨染,我知担心你臂疼!我从小儿劳作惯了,我才是有力气的人!”
墨染听了,就对她笑了一笑,方道:“秋漪。我岂能让你为我受累?以后,你再不想从前的日子了。咱们既回了来,我便不会再让你受苦。”
秋漪听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虽然墨染出府后,自己在这府里呆得压抑,但她细细想来,从始至终,墨染待她却是一如既往的好。秋漪珍惜和他相处的时间。
出远门寻人一事,一直不将内情告诉她,她的心里对此已经理解了。
二人并肩而行,很快就到了落雪轩前的甬路前。墨染抬头,看着一轮皎月挂在半空,清辉无限,身边只听球虫阵阵,更衬得这夜的静谧。一阵清风拂过,夜空中不时吹来桂花的淡淡幽香。虽近十月了,但这柳府因栽培得当,此时仍有桂花绽放。
墨染就停住了脚步,对秋漪道:“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秋漪听了,就淡淡笑:“墨染,你这前二句,听着还算应景,但后两句,就不大像了。现在,到底是秋天了。”
墨染见她笑了,自己就也笑。“这是王维的诗,我不过取个意境。秋漪,现在虽是半夜了,但我真的不想进屋歇息。”墨染因见那轩内靠近牡丹园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石桌石椅。因对秋漪道:“秋漪,不如咱们就在那边一边吃饭,一边闲谈如何?”
秋漪听了,就摇头笑:“墨染,可是你身上到底有伤。这是半夜,我没有进食的习惯,再说我也不饿。”
墨染就道:“秋漪,你包扎的好,我一点不疼的。再说,又敷了药。如今我穿着端端正正的,往前一站,谁能看出我是个受伤的人呢?”
墨染说着,已大步走到那牡丹园子前儿,将食盒子往那石桌上一放。又转过身,将秋漪手里的灯笼挂在了一旁的枝干上。
因月色皎洁,又因有灯笼照耀,这石桌上的摆放的食物清晰入目。秋漪叹了一叹,还是决定顺了墨染的意。她便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碗,取了筷子给墨染拨了一碗碧莹莹的饭,递到他的面前。
秋漪说着,便在墨染的对面坐了下来。墨染吃了一口,见秋漪的脸,因受了灯笼的氤氲,脸上红晕的一片,看着格外娇嫩。墨染真想将秋漪搂在怀中好生抚摸,但他到底忍住了。
秋漪发觉他在看她,就问:“墨染,快吃饭呀?你要在外面吃,我自然随你。但到底这碗饭菜容易着凉。”
墨染听了,果然就依了她的意思,不再说话分神,只管安心吃饭。
如能得岁月安稳,现世静好,他只愿意和秋漪过永生永世的。
墨染用完了饭,秋漪便站起简单收拾了。墨染不忍让她劳碌,因对她道:“且放在那吧。回头有丫头看见了,自然会收拾。”墨染说完,便接了灯笼,握住秋漪的手,与她缓缓回房。
不想,墨染和秋漪虽走得轻,但随喜夜里警醒,到底将她惊醒了!她听了屋外的脚步,依稀有些似大少爷,便将头探出窗户去瞧,虽看不大清楚,但见前头那个掌灯笼的人,却是大少爷柳墨染无疑!随喜见大少爷搀扶着大少奶奶小心翼翼地进了来,面上就不大喜欢,但见了大少爷平安无恙地回来,心里还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