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处理完了外祖的丧事,您还是早些回金陵的好。”
柳氏一听,想了一想,便问儿子:“我走了?你呢?”
瑞安听了,便看了看墨染和秋漪,说道:“我且还想留下来,和表哥多盘桓盘桓!”
柳氏就皱眉道:“不像话!这像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口里说出来的话么?”
墨染就道:“姑妈,您若不急着赶回金陵,留下来盘桓多久都是无碍的。”
柳氏一听,正中下怀,便道:“嗯。还是墨染有人情味儿。既侄儿给我这个做姑妈的面子,我岂有走之理?”
柳氏说罢,更是看了秋漪一眼。
秋漪感觉到了,顿时头皮发麻。柳氏此番留下,一为帮持着墨染掌家,一为继续考察秋漪的能为。若她不能胜任这当家主母的担子,柳氏便要替老太太做主,将她好生打发了的。
又过半个时辰,众人到了议事厅。洪氏也过来了。赵管家已预备好了。老太太的灵车浩浩荡荡地就出了饭店,往郊外进发。
一路上,柳氏边坐着车,边撒着纸钱,好不悲戚。洪氏心里有鬼,越到了老太太的墓地,心里越惧,但也只有佯装悲痛。墨染秋漪因是长孙长媳,自是披了重孝。青城和瑞安更是面露哀伤。待老太太的灵柩入了墓穴了,柳氏更是嚎啕大哭。
赵管家置办了香烛鲜花果品等物,众人又在坟前连着磕头。吊唁了半日,时至黄昏,柳府一行人才又坐了车,往城里驶去。
进了柳府,柳氏又说这几日,府里下人也辛苦了。因拿出私房钱要赏他们。洪氏见了,就罢手儿道:“大姑娘,使不得!要赏,也是我们赏,您到底是外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柳家拿不出钱,苛待了下人了呢?”
柳氏听了,心里不悦,因就道:“我不姓柳么?真正,你才是外姓人!一个买来的小妾,也敢和我充主子!”
墨染见了,便道:“姑妈,姨娘,你们且都坐着。我打赏的钱,从我的账房里出就行了!”
因有墨染的圆场,当下洪氏柳氏也就忍着吃完了晚膳。这吃完了膳,柳氏到底不能忍了。便对洪氏道:“既然大家都在这,我不如将话说明白一些。如今老太太没了,墨染的身子骨又康健了。这理家的大权,莫如还是墨染执掌为妥!”
柳氏说完,便看着青城。
青城便道:“姑妈说的是!这家理当是大哥来当!”
柳氏一听,心里方放了心,因又问了一句:“青城,你果然心服口服?”
青城就叹:“如何不服?我闲云野鹤惯了,大哥稳重内敛,适宜当家!”
洪氏见儿子说得这样轻松,心里早存了气。这孩子,竟是半点不为自己争取,可是伤她的心!不过,她怀里因有那份假冒的遗嘱,自以为得了护身符,只想叫柳氏使出所有的招数后,自己再来个绝地反击,杀她个措手不及的。
柳氏心里满意,便对墨染道:“青城都这样说了。以后,且叫青城帮与你就是!”柳氏见秋漪在一旁不语,就不悦道:“秋漪,你是墨染的妻子。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说上一声儿呢?这墨染当了家了,你可就是当家的主母,无论大事小事事事都要上心的!你看着这样木讷,看着可是让我不放心!”
墨染听了,便又护道:“姑妈,秋漪行事极稳妥的!”
“哦?是吗?你只管说出一两件,我听一听,评断评断!”柳氏见青城点了头,便以为洪氏也没招了。洪氏见她神情轻松,哪里想让她如意。洪氏便就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那张纸来,就着明晃晃的灯,放在桌子上,得意扬扬道:“大姑娘,你别高兴得太早!当日,老太太身子骨还硬朗时,就与我说过的!说墨染年纪尚轻,秋漪又嫩生,青城又不问事。因此,老太太嘱咐我了,这柳府的上上下下呀,依旧是我洪氏当家!你瞧,这白纸黑字的,我可是没有瞎说!”
洪氏掏出了这个‘杀手锏’,议事厅众人都不禁一愣!最吃惊的,自然莫过于柳氏!洪氏的话,她是半点不信的!但到底要将那桌上的纸条儿看一看!柳氏将宣纸握在手里,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起来!待看完了,她的手就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洪氏不是瞎说!但老太太当真是糊涂了么?果然要将这理家一事,全权交给洪氏掌管么?在她看来,这红色本就不怎么靠谱。万一她起了什么歹心,趁着当权,一股脑地将柳家的财产都悄悄地挪移了,那留给墨染的,除了这空空的宅子,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