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大夫将银针插入到银炭中,半会后拔出,却发现带着微微的青色,而后又连连摇头。
苏里雪走到徐安面前,死死地盯着他手上的银针,“徐大夫,如何?可是有毒吗?”
徐安连连摇头,“不是毒,炭有些发霉,所以银针发青是正常的。发霉的银炭焚烧时婴儿闻了也许会感觉到不安,但是并无大碍的。想来小郡王哭闹不是因为炭的原因。”
苏里雪细细量量着方才徐安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银炭是****都在烧的,即便有问题也不是现在,而之前淘淘也有过几次哭闹,但总是一会就好了,而今日却是越发厉害,哭闹了整整一刻钟,噪子都哑了。
“敢问徐大夫,除了发霉的银炭外,还有什么东西是会另婴儿闻了不舒服的吗?”
徐大夫抚着胡子,略思考了一下,“婴儿呼吸道跟大人不同,通常像一些柳絮,花粉之类的若从婴儿的呼吸道进入,就会影响呼吸,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形成哮喘。”徐大夫边说,一边细细地观察着室内之物。
在此之前,苏里雪已经用眼神示意初七将墙角处插着的那束红梅拿了过来。
徐大夫看到这一束花,开得正艳,花蕊中的花粉亦多。这时才瞬间明白,“老朽算是明白了,小郡王因闻了发霉的银炭已经感觉不适,但同时又有花粉,所以才让小郡王呼吸受阻。”
苏里雪只觉得一阵后怕,悄不留神就会害了淘淘的命。于是命人马上将花与炭盘都搬走,开了窗通风透气。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花竟然…………”离若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内疚。
“不能怪你,也是我大意了。”苏里雪黯然,又吩咐了人去领取干燥的上好银炭来,“徐大夫,敢问若是没有发霉的银炭,与花放在一起会否也会出现方才的情况?”
徐大夫黑色的眸子轻转,缓缓道:“若是正常的银炭,婴儿闻着是无碍的。单单只是花粉,影响也不大,但若与发霉的银炭放在一起,就会对婴儿造成很大的影响。”
原来如此!苏里雪手心中拽着的锦帕已揉成一团,她就料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定是有人暗中谋划的。之前初七也每日去摘新鲜的红梅放在室中,当时淘淘确实哭闹过那么两回,但都是哄哄就无事了。后面几日都在下雪,所以初七也不曾去摘花,直至今日,离若摘了新鲜的红梅送来,才酿成了今日之祸。
“侧妃不用担心,幸好发现得早,小郡王身体并无大碍。老夫开几剂安神的药,让小郡王喝下休息好便可。切记屋内不可再摆放鲜花,孩子在四岁前都得少碰!”
“谢过徐大夫。”苏里雪笑着道谢,吩咐人将他送走。
单手撑着额靠在案桌上,微微闭目,近日的事接二连三,皆是冲着淘淘来的,此人实在是可恶。
“姐姐,你不用担心,大夫说了淘淘没事。”离若细声安慰着,观察着苏里雪面上的表情。
苏里雪面色淡然,只开口回了一句:“无事,我只是今天有些累了,你先回去罢。”
离若眨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略带一丝委屈,“难道姐姐是在怪我么,我实在不是有意的。”
苏里雪睁开眼,看到离若眼角的泪欲落下,这才将拉过她的手,温言道:“姐姐怎么会怪你,只是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离若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慌,很快又被她掩埋在了眼底,一副惊讶的模样,问道:“难道姐姐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有人谋划的?可是她又怎么料到姐姐殿中一定会有鲜花呢?”
这时秋境已经从总管那里领了新的银炭回来,她徐徐地走到苏里雪面前,道:“主子,之前奴婢领回来的银炭都是没问题的,但是前几日的那一批刚好受了潮,而我们这里的炭快要用完了,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张先领了受潮的炭回来用着,还请主子恕罪!”
“不关你的事,只是好好的银炭怎么会受潮,这其中耐人寻味,你且去好好查查吧。”
苏里雪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下一口后才回答方才离若的问题:“冬日这个时令鲜花虽少,但各殿各院里少不了要一些点缀的。这个方法十分巧妙,若不留神,恐怕还发现不了。”
离若再次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那姐姐可曾猜到是谁要害淘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