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与徐将虽有心助羽墨承言,想拥他上帝位,可羽墨言对帝位却是无心,如今又生死未卜,这天下迟早有一天都是羽墨承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而已。
“表妹说得对,我立马就去办。”唐宋元果然也是英雄豪杰的气势,不拘小节,不贪图名利,能舍得放下的人才有可能成功。
且若日后羽墨承登上了帝位,若爱才惜才,必定还有唐宋元的用武之地,倘若羽墨承不愿见得唐家还掌握兵权,那也便罢了,如此刚愎自用的庸君也没有必要为他卖命!
“那表哥且快快去吧,这里一切都有我呢,勿要担心。”苏里雪恬和微笑着,虽唐家面临着困境,但是因为交出兵权,那个人可以顾着几分旧情,放过唐府一家。
唐宋元点点头,愁眉终得一展,伸手拍拍唐雨希的肩,宽慰道:“雨希你便同表妹一起乖乖呆在家中不要走动便好了,定要好生照料着祖母与母亲,这个家都交给你们了。”
唐雨希嘴角抽了抽,是一副委屈的神情。唐家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头一回所见,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快的。幸好有一个冰雪聪明的表妹,还有哥哥在。
在唐宋元鼓励的眼神下,唐雨希轻轻点头,微微抿了一下唇瓣,应了一声“嗯”,嘴角带着笑意。
唐宋元用黑布蒙上脸,依旧是翻窗而上。如今一切行事都需万分小心,他自然亦是考虑得十分周全。
别了唐雨希,苏里雪这才慢慢走回自己的西厢房。初七在身后尾随着。苏里雪只信步沿着石子长廊慢慢往前走,思绪飘得甚远。
初七道:“小姐,夜已深了,要即刻回去休息么?”
苏里雪只摇了一下头,道:“你且先回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初七不肯,终也是没办法,坳不过小姐,便一个人先回去了。
苏里雪走过长廊,又进了前庭的花园,洁白的长裙角曳于地,似今夜天边舒卷流丽的的白霞。衣裙上绣的鲜血般红艳的腊梅,星星点点,如沾上血迹,那么明显与娇艳。它需一针一线,千丝万缕织就而成,凝合了多少的心血才得以织成绵段,铸就而衣。
勾起一抹弧度,笑容有些孤寂而惨白,心中莫名闪过一个想法,当锐利的针穿过光滑的绸缎时,绸缎会不会疼痛?那它的疼痛,是否就是自己此刻的感受。
心中掠过一丝模糊的惊恸,想抓时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几瓣桃红的海棠花瓣轻轻随风而飘落,风起时,便随着风摇曳不息,飘向了远方。
有些东西,该像花瓣一样随风而逝了。苏里雪终是无声无息地微笑出来。月夜之下,笑容格外惨烈,连自己都分不不清,是否由心而发。
笠日。
果然如唐宋元所说的那样,朝堂之上,刚闻到三皇子羽墨言离世的消息,就连尸首都还没寻回,那些大臣就纷纷谰言要求玄龄帝尽快立下太子。
玄龄帝一袭明黄的龙袍伏坐在龙椅之上,仿佛一夜之间老去了许多,眼中总不见往日的神彩。他最心爱的儿子离世,这些大臣就要求他立太子,实在是另人觉得寒心。
且太子之位玄龄帝一向属意于羽墨言,即便羽墨言曾推托过自己不想做帝王,但玄龄帝一向清楚他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大皇子羽墨承心机深沉,不乏智慧,若日后他当帝王,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但他却太过狠辣,恐怕不是好帝王;二皇子羽墨恭,虽也文武双全,熟读兵书,但对面朝内朝外,恐怕不能游刃有余,以他一已之力,定不能守护这沁羽的大好江山;而玄龄帝的小儿子羽墨言,却是像足了他的性子,虽面上总是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但喜怒不形于色,才不外露,懂得厚积薄发,从小便打仗历练过,善治兵,懂谋略。而他又有一颗善良的心,这才是爱民惜民,又能保护民众的好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