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满桌的菜一时半会想要撤干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范岱和几个小兵已经忙得手忙脚乱……
见他们一时收拾不完,秦小虎恭敬的拉起方穷的袖子,“师兄,我们到偏房去坐一会儿,喝杯茶。”
一个称呼的改变让秦小虎觉得自己和那和尚的关系贴近了不少,偏房向来素雅安静,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合佛家规矩的地方吧?秦小虎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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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素雅安静的地方,总会有个素雅安静的女子在那里绣花或者弹琴。
假如紫檀在那里弹琴的话,秦小虎一定会听见,当然就不会将方穷带进去了。
可惜紫檀在绣花,绣得无声无息。
秦小虎“哐当”一声将打开了一半的门关上,平时极为伶牙俐齿的他现在竟变得有几分结巴。“师……师兄,这里好久没打扫了,咱们还是回我自己的屋子去吧。”
方穷依然闭着眼睛,口中不断喃喃自语,“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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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呀。”秦小虎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时看一眼泥雕木塑般唯有嘴唇微微翕动的大和尚。
方穷还真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望定了秦小虎。“活佛,无痴方丈有两句话要我带给你。”
“师兄请讲。”秦小虎一下子蹿到了方穷面前,无比诚恳的说到。不管怎么说,只要开口了就是好事,如果有交流的机会,秦小虎还真不信谁能逃得过自己的巧舌如簧。
“方丈大师叮嘱,假如你还是如圣殿时那样的操守的话,带给你一句话;假如不是,就带给你另一句话。”
秦小虎一下子泄气了,以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将佛祖的训诫忘到脑后许多年了,看来只能听那后一句话了。他很无奈的开口说:“那师兄请讲。”
“活佛……”方穷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小虎说:“您还没告诉小僧您这些年的操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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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虎更加疑惑的盯着方穷看了半天,见他模样憨厚神情耿直不似在挖苦自己,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师兄您不是都看见了吗?又何必问我?”
“小僧是看见了……罪过罪过。”方穷站起身来,将头垂得极低极虔诚的说:“小僧看见了酒、女人还有高大华美的房屋,也看见活佛动怒,正合了酒色财气四字。但小僧眼中所见,或为虚妄。活佛这些年究竟操守如何,唯有自己知道。”
虚妄?!秦小虎一指桌上的酒杯说:“那酒就摆在那里,又如何是虚妄?”
方穷态度更加恭谨,合十为礼说:“小僧修为不到,看那酒是酒;活佛大智慧大慈悲,看那酒或不是酒。”
原来是个木讷的呆子呀,对付这种人秦小虎一向很有心得。但又怕他是故意装疯卖傻留有后手,想起他刚进门时说的那些话条理甚是清晰,于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师兄,您刚来时说的那番话,可是无痴大师让你背下来的?”
方穷愕然抬头,“果然是活佛,小僧背了足足两天呢。”
秦小虎再无怀疑,很放松的坐了下来,将自己在躺椅上摆平之后方才义正词严的说:“师兄,在下这些年一直严守佛门的戒律清规,不敢有丝毫懈怠。”
“阿弥陀佛。”方穷先是宣了一句佛号,之后又说:“果然小僧所见皆是虚妄。方丈大师有法谕,如果活佛一直恪守清规的话,请他即刻起程,前往圣殿接任方丈一职。”
秦小虎瞪圆了眼睛,万万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无痴那个老和尚还是念念不忘要给自己剃个光头再烧上几个戒疤。圣殿那枯燥乏味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过的,但毕竟自己的一身本事都是在圣殿学来,干脆的拒绝也不大好意思。再说木讷耿直的人大多脾气很倔,要是直言自己不回去后面的麻烦就大了。秦小虎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貌似很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说:“师兄,不是我不想回去,实在是这滚滚红尘中有太多的芸芸众生需要普度,这里一样离不开我。”
方穷听得这话,愈发感到面前的活佛年纪虽小,一身的修为却是深不可测,居然还能有普度世人的能力,心想一定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请教一下。愈发恭敬的问:“敢问活佛如何普度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