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女使了一个眼se,示意她和自己一起劝酒。
发髻女站起身来,没想到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算了,范小姐实在不会喝的话我们也别勉强,你要是想喝的话妹妹陪你喝如何?”边说还边将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平ri里对付客人的时候不都是同仇敌忾的吗,怎么现在反倒帮起外人来了?琵琶女的心中愈发疑惑,一边帮发髻女添着酒一边想,方才自己不在的时候二人一定偷偷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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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在压抑的气氛中吃得很慢,好不容易看酒壶已经见了底,小茹站起身来说:“二位姐姐,多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我现在得回去了。”
“我送你。”发髻女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殷勤的将门打开,随即奇怪的说了一句,“真是怪事,今天怎么没有客人?”
老*鸨垂头丧气的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说:“今天宵禁了,当然就没有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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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客人来不了,而在里面的客人自然也走不出去。小茹坐在那张大床上发着呆,心想公主应该会知道宵禁的消息不会怪罪自己,但今晚谁服侍她睡觉呢?那些笨手笨脚的粗使宫女一来不清楚公主的脾气秉xing,二来又怎么会有自己这般细心。想着想着,眉毛不禁紧紧的蹙起,以她的年纪,看上去倒像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模样。
“范小姐,我这就出去设法派人去府上报个信。”琵琶女还以为她是怕范府的家人担心,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别。”小茹连忙站起身来拉住对方,“既然已经宵禁了,还怎么出去。没事,家里人并不会担心我的。”
好善解人意的小姐呀,一点都没有飞扬跋扈唯我独尊的作风。发髻女对小茹的看法又是好上了几分,心想假如有这么一个小姑子的话应该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她却不知道小宫女是怕报信的人假如真去了范府,那势必会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发髻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说:“酒喝得有些多了,妾身有些疲倦,就先睡了。”说完也不待别人说话,直接就在那张大床上躺了下来。
这家伙平时自己喝个十壶八壶都没事,今天只喝了半壶酒怎么就醉了?琵琶女情知其中必有猫腻,也不出去叫人收拾桌子,嘴里嘟囔着说:“今天的酒确实有些烈,我也是晕乎乎的。范小姐您请自便,妾身也躺一会儿。”说完干脆的躺在了发髻女的身旁,将她和小茹从中间隔开。
小宫女自然不清楚她们的心理动态,还真的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摇着头小声嘟囔着说:“真不清楚那酒有什么好喝的,喝不了不喝不就是了。”见她们两个都已经躺下,自己枯坐也是无聊,于是吹熄了灯也躺下了,躺在大床的最外面,好在还算宽敞。
三个人各怀心事,在这宵禁的夜里,听着街面上士兵跑来跑去那沉重的脚步声,久久的难以入眠。
宫中,乐祥看着外面墨一样的天se,情知自己的贴身宫女今天是回不来了的,也只能叹了口气躺了下来,一闭上眼睛却都是范哥哥的音容笑貌,搞得自己心猿意马,无奈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愣愣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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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茹并没有过多的废话,将两锭银子都交给了老*鸨。老*鸨高兴得眉开眼笑,脸上那厚厚的脂粉簌簌滑落,很殷勤的问:“客官,昨夜玩的尽兴吗?可别忘了时常照顾照顾老身的生意呀。”
几乎一夜没睡的小宫女掩着口打着呵欠说:“会的会的,那我就先告辞了,有时间再来给您捧场。”
“那就说好了哦。”老*鸨笑着又对身后的两个ji*女说:“你们去送送这位客官。”
琵琶女尚未答话,发髻女已经抢先说:“妈妈,琵琶姐姐昨夜累了,就由我独自去送这位客官好了。”接着不由分说便挽起小茹的胳膊向外走去,神情很是亲昵。直到走到大门处方才郑重的对小宫女说:“范小姐,昨天的事情可是说好了的哦,您一定要和令兄提我,还要多多的夸赞呢。”
“好,好。”小茹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心想自己本是个孤儿,又哪里有什么哥哥,暂且应承下来再说,免得她继续纠缠不清。
“那范小姐,您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哦,妾身唐云髻,久慕范轻骨范家二少的大名,甘愿去范府做牛做马。”
“哦,唐云髻。”小茹反复的默念了两遍后说:“好的,姐姐,我记住了。不过那位抱琵琶的姐姐叫什么名字,昨天倒忘了请教。”
发髻女的脸上飞速的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se,但稍纵即逝,很快便平淡的回答道:“她叫柳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