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万不敢让他的挚友受到伤害的。
茹忆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se,“主人,这位将军问我的问题我都回答了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尼伯苦口婆心的俯在茹忆耳边劝说着:“我的小爷,你年轻气盛想逞英雄不要紧,老头子我还是很珍惜自己这条xing命的,拜托你就别和那个黑大个硬抗了好吗?说点软话,软话!会说吗?算我老人家求您还不成吗?我的小爷。”
看着一大把年纪的尼伯神情激动,茹忆的心肠不禁软了下来,他试探着问:“那我要怎么说……才能让那家伙满意?望您教我。”
这还用教吗?尼伯大汗,很不耐烦的说:“你就说大唐是如何如何的卑鄙,加纳多是如何如何的强大,将军大人是如何如何的威武,他的士兵是如何如何的雄壮,这就行了。”
“哦。”茹忆点了点头,做恍然大悟状,接着朗声说:“这位将军,列位勇士们,在下虽是大唐人,但也请允许我客观公正的说几句个人的看法。我认为,大唐外柔内刚,加纳多外强中干,而这位将军大人以及他的手下,则是一等一的虎将彪骑。”
一段话说完,深谙大唐文化的老尼伯吓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而加纳多人则是个个眉开眼笑,他们听懂了大唐柔弱而加纳多强硬,至于“虎”、“彪”等大概都是在形容自己凶猛。穆兰塔志在天下,自然不会与一个普通少年为难。他轻轻的一摆手,周围士兵手中的腰刀又纷纷入鞘,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消弭于无形。
“少年,说得好。”穆兰塔嘉许的拍了拍茹忆的肩膀,又说:“方才你说生意人眼中最重要的是利润,那你想不想得到呢?”
“想,当然想。不过,再高昂的利润也要有命得到才成。”茹忆直视着穆兰塔,用一种充满揶揄的口气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兰塔对这个年轻人的无礼很不高兴,质问到。
茹忆心平气和的回答道:“没什么,只不过不想看到家主浪费时间,所以出言提醒。”
“茹忆,不得无礼。”尼伯低声呵斥道:“将军大人是我们赞加人最好的朋友,他不会加害我们的。”
茹忆恭敬的朝老尼伯施了一礼,“主人,在下说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也不知道这些加纳多的勇士们现在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但几个月……也许还用不到几个月之后,他们是不是还有命来享受胜利的果实。”
穆兰塔不怒反笑,“哈哈哈,我大军驰骋数千里,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天下又有谁能阻挡加纳多的铁骑。”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岷山关,当时脸上一红,于是不再继续这个自吹自擂的论调,转而又说:“尼伯先生,您的这位仆人思维还真奇怪。”
茹忆微微一笑,反驳道:“孤军深入,毫无给养。大唐倘若坚壁清野,不出一月,尔等皆森森白骨,还谈什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再说大唐的京城就在面前,将军大人为何不攻,为何不克?难道是怕岷山关前的一幕在此重演?”一番话声音不大但却吐字清晰,便如同战鼓一般在每个加纳多人心中敲响,让他们心惊肉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话虽然有些刻薄,但假如大唐真按照茹忆所说,采用坚壁清野的策略,将所有民众以及粮食全部迁入坚城,那不出一月,这十万铁骑确实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穆兰塔皱着眉,右手已经下意识的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心想决不能让这个ru臭未干的小子破坏了我们的整个战略计划,两害相权,实在不行也只好得罪赞加的朋友了。
惯会察言观se的茹忆见穆兰塔如此神情,竟是毫不畏惧,轻描淡写的问:“将军可是要杀了在下?”语气就仿佛在谈论今晚的晚饭一样云淡风轻。还没等穆兰塔回答,他接着又说:“大唐谋臣无数,就算杀了我,一样会有人想出这个办法。也许早就已经想出来了,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还没实施。杀我一人,实在于事无补。将军该不会行此不智之事吧?”
穆兰塔身后一个谋士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在加纳多将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穆兰塔听完,脸上yin晴不定,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那个谋士,谋士轻轻点了点头。
“愿先生教我。”穆兰塔突然对茹忆深深一礼。
尼伯看着这个指挥十万大军的番邦元帅居然如此礼敬茹忆,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刚刚点燃的雪茄又一次掉了下来,在另外一条腿上烧了个洞,看起来倒很对称。而茹忆的表情却始终很淡然,不疾不徐的说:“将军不必多礼,我会告诉你如何做的。因为万一大唐真的坚壁清野,我们这支商队也难免遭受池鱼之殃。”
穆兰塔态度更加恭谨,竟是拿出了一个学生的礼节问道:“那依先生之见,在下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攻城,攻下大唐京城。”尾音袅袅不绝,回荡在加纳多人的帅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