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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走神了,宋铭见她半晌不说话,心就拔凉拔凉的了,摸着自己的脸道,“我脸上写着落榜?”
安容回过神来,轻碰了下额头,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和唐元都是进士。”
宋铭大松一口气,“能榜上有名就心满意足了。不拘名次。”
唐元也在笑,“我可没敢奢望榜眼、探花,就算是我出题,也考不上……。”
这是何等的有自知之明啊,更是一种状元于我如浮云的豁达。
他瞥了那状元及第笔一眼,笑道,“今儿来就是求个心安,有沈四妹这话。我就放心上考场了。”
说着,他还拍了拍赵初的肩膀,道,“本来想还怂恿你上去拿紫竹狼毫笔,博个好彩头,有沈四妹金口玉言在,可比什么都管用。”
赵初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消退。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红绸。递给安容道。“这是方才萧二姑娘落下的红绸……。”
本来这红绸他该丢了的,只是上面有萧怜儿的亲笔,而且,真丢了他好像舍不得,他眼前总浮现萧怜儿看着他脸红害羞,手足无措的样子。
看着红绸,再见赵初的神情,安容心里就有三分底了。
这红绸。安容当然不会替萧怜儿收了。
正想寻个合适的理由拒绝了,那边有小厮过来禀告道,“少奶奶,二姑娘说她去后山看瀑布去了,一会儿不跟你一块儿下山了。”
安容失笑,这是怕她一会儿提赵初,存心的避着她呢。
轻点了点头,安容吩咐小厮道,“照顾好二姑娘。一会儿我就回侯府了,让她别玩太久了。”
小厮点头记下。转身跑开了。
然后,安容直接把红绸无视了。笑了笑,过去选状元及第笔。
赵初手还拿着红绸,不知道怎么办好。
唐元朝宋铭使了个眼色,然后笑道,“那边有个晚风亭,风景极美,去那儿喝杯清茶吧。”
去晚风亭是假,其实骗赵初去后山瀑布才是真的。
谁叫赵初皮薄了,做兄弟的不帮忙,还是兄弟么?
安容则选了两只上等玉管狼毫笔,就坐了马车,回了侯府。
等从侯府出来,再回国公府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安容去紫檀院给老夫人请安,才知道萧怜儿刚刚回府。
等安容出紫檀院的时候,偷溜出去打听的芍药已经回来了。
她脸色有些古怪,安容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海棠笑道,“碧儿嘴太严,你什么都没打听到?”
芍药呲笑,“碧儿嘴才不严呢,我问她什么都说。”
海棠不解的看着芍药,芍药纳闷道,“赵初去见了二姑娘,碧儿说两人就说了两句话,然后不吭一声的,就傻站在那里看瀑布,看的她腿都酸了,然后忍不住催了一句,然后就回府了。”
说着,芍药顿了一顿,又继续道,“瀑布边凉快,二姑娘站久了,碧儿说从上马车起,二姑娘就一直打喷嚏,可能着凉了。”
安容额头有黑线滑落,她问道,“就只说了两句话?”
芍药点头如捣蒜,“是啊,就两句。”
“哪两句?”
芍药清了清嗓子,可也掩不住一脑门的黑线和凌乱。
“我叫赵初,字末之。”
“我叫萧怜儿,没有字。”
然后,就只剩下风声,瀑布声,还有碧儿内心崩溃,犹如万马奔腾的声音。
两人站了多久,碧儿就崩溃了多久,一直在心底说,“你们两倒是说话啊,赶紧说啊,说啊……。”
碧儿觉得这门亲事是崩了,没希望了,她很惋惜,因为她很看好赵初,可惜嘴太笨了。
芍药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有安容在笑。
虽然只有两句,却足矣胜过千言万语了。
之前两人之间的尴尬,就是因为萧怜儿不知道赵初是谁引起的,他正儿八经的介绍自己,消除尴尬,还从侧面问萧怜儿,他容貌可还入眼。
萧怜儿回他一句,算是认可。
这门亲事,成了。
芍药惋惜过后,就问道,“少奶奶,瞎眼神算让你背井离乡去找少爷,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芍药双眼冒光。
她是巴不得明天就动身,萧国公府虽然好,可是外面的世界更加的诱惑人啊。
反正安容去哪,她跟到哪儿,只要跟着安容,她去哪儿都无所谓。
海棠不知道怎么劝阻安容,瞎眼神算的话,皇上和国公爷都信,她岂能不信。
只是道,“还有几日就是大姑娘出嫁和大少爷迎亲的日子了,再过半个月又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发榜的日子,少奶奶总要参加吧?”
芍药两眼一翻,不以为然,“你要这样说,那过些日子又是三太太过寿辰,再又是四太太……总不会闲着的,这样拖拖拉拉,三五年都出不来门。”
海棠难得和芍药争吵,她还是不大赞同安容贸贸然去找萧湛,因为萧湛不许安容去。
她性子沉稳,她觉得要萧湛同意了才行。
安容一挥手,道,“等大姑娘出嫁、大少爷迎亲第二日,我们动身去边关。”
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芍药呲了海棠一句,“不带你去。”(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