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罚,且不说她不会学了,便是苏君泽也舍不得清颜因为她挨罚吧?
“那我应该不反对她这么做,”萧湛想了想道。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
安容能戴木镯,是因为她纯善。
外祖父也不止一次说过,要他尽力守护安容,让她保持一颗纯善之心。
安容能戴上木镯,是因为她和曾外祖母一样,不贪慕荣华富贵,不爱慕权势,始终有一颗向善的心。
朝倾公主有吗?
就凭她一而再再而三找安容要秘方,就谈不上了吧?
或许和她身处的环境有些关系。宫闱倾轧,尔虞我诈,最是能移人性情。
不过,萧湛相信,便是把安容丢皇宫里三年五载……好吧,这么傻,这么容易相信人,能在遍地阴谋的皇宫活个三年五载。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抛开这些不说,萧湛道,“既然知道医书出自木镯,就不必再因为拒绝了朝倾公主而心愧难安了。”
萧湛说的云淡风轻。
安容脸色就越是怪异。
萧湛察觉了,问她,“怎么了?”
她轻咬唇瓣看着萧湛,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晚了。我答应把秘方写给她了。”
萧湛凝视着安容,安容忙解释道,“朝倾公主自嘲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又说要拜我为师,我哪能做她师父,我一时扛不住,就答应了,她明儿来取秘方……。”
安容说完。小心的问,“那些秘方都是她教我的,我再默写给她,不算违反萧家家规吧?”
萧湛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要她觉得,那当然没事了。
前世,清颜不都把医书借给她了,她还背的滚瓜烂熟呢。
再者说了,之前她还用秘方入了柳记药铺的股呢。
要是没嫁给他。那些不都是她脑子里的东西么?
安容越想越头疼,她坐到小榻上。苦着张脸。
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朝倾公主说她前世借了医书给她,要她还的理直气壮。她无话可说。
可朝倾公主的书十有八九是木镯里的,也就是萧家的啊,那是不是萧家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找她要回医书?
这样要来要去,最后不还是回到她手里?
这个死结,以安容偏执的脑袋瓜,不知道怎么解开了。
所以,她抬眸,理直气壮的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萧湛,“我不知道清颜教我的医书是你们萧家的,但是她确确实实借我医书了,这份情义,我始终记着呢,现在我又答应她了,不好出尔反尔,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有。”
“……你想都没想,你就说没有。”
“外祖父厌恶北烈,萧家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让你给北烈公主?”
说白了,萧湛那一关好过,但是萧老国公那一关是死关。
安容就不明白了,“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兵书又失而复得,外祖父的心结还打不开呢?”
萧湛摇摇头,“你不明白,当年太夫人病入膏肓的时候,外祖父正在边关打战,赶回来,差点连太夫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没能尽最后的孝道,外祖父后悔了一辈子,要他如何释怀?”
子欲养而亲不待。
萧老国公有多后悔,就有多憎恶北烈。
安容趴小榻上,装死。
她怎么尽给自己惹麻烦啊,都怪她,前世瞎了眼,一心就想着苏君泽,为他学这学那,欠了一屁股的人情还不了。
安容习惯性的想捶抱枕,可是小榻上没有。
安容爬起来,要去趴床上。
结果刚起来,外面又传来一阵熟悉而急切的叫唤声,“大哥,大哥,你快出来,我找你有事!”
不用怀疑,又是靖北侯世子。
安容听得一脸黑线。
传言说靖北侯世子一天要跑国公府好几回,所言不虚啊。
萧湛早习以为常了,他拿起兵书,转身出去。
安容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决定去听听靖北侯世子又出什么事了。
结果萧湛刚迈步出门,就听连轩迫切道,“大哥,你借我几个暗卫,我要报仇!”
萧湛拧了拧眉,“报仇?找谁报仇?”
“不是什么好人呐,打他没事,打完了,我还打算找外祖父领赏呢,大哥,你倒是赶紧借我啊,我怕他溜了,”连轩性子太急。
安容迈步走出去,见这两兄弟,还真是大为诧异。
一个性子急躁,一个性子极沉稳。
真不像是对亲兄弟。
见安容出来,连轩微微一愣,眼眉低下,又抬起来,唤道,“大嫂。”
安容倒不好意思点头了。
萧湛便问他,“要几个暗卫。”
“越多越好,”连轩脱口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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