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少爷,不愧爽朗,才华洋溢,有这样的娘亲,不成才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既然,这门亲事叫人议论纷纷。
那皇上索性就做了回好人,替他们赐婚。
皇上赐的婚,谁敢说不好,要你小命。
至于那个劝三太太退亲的小嫔妃,就倒霉了,皇上觉得她品行不端,罚她禁足一个月,要她好好反省反省。
三太太是又惊又喜又害怕,生怕有人抖出沈安溪还没有定亲的事来。
等出了皇宫,回到侯府。
三太太就心定了,但是很快她就不淡定了,因为丫鬟告诉她,沈安溪摔了。
皇上赐婚冯风和沈安溪的事,传回侯府时,沈安溪正在学走路,步伐婀娜,小心翼翼。
没错,她跟当初的弋阳郡主一样,再走梅花桩。
听到赐婚消息时,她一惊之下,脚踩空了,从梅花桩上摔了下来。
摔的有些惨。
但是她哭的更惨,抓着安容的手,哭的是梨花带雨,“四姐姐,我不要嫁给一个呆头鹅。”
安容知道在别人哭的时候笑,有幸灾乐祸的嫌疑,很不道德。
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笑了。
尤其是这个呆头鹅还站在一旁,因为沈安溪的话,产生了质疑,他在看自己,哪里跟呆头鹅像了。
安容憋的辛苦啊,她瞅着沈安溪,耸肩道,“圣旨已下,还怎么退亲啊?”
不嫁也得嫁了。
沈安溪哭的更凶了。
冯风抖着眉头跑开了,他有些怕沈安溪哭,可是她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啊,他就是去撞了墙,她是得嫁给他。
怎么就赐婚给他了呢,皇上怎么知道他的?
冯风想不通。
走在半道上,一路小厮跟他道喜。
有什么好道喜的,人家又不乐意嫁给我,当然了。我也没敢奢望过,冯风郁闷的想。
他觉得沈安溪说的一句话很对,沈安溪怀疑自己不是三太太亲生的。
老实说,他也怀疑她不是三太太亲生的。
哪有亲娘,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厮呢,而且这个小厮还被她女儿所嫌弃。
“我跟呆头鹅很像吗?”冯风郑重的问。
那些小厮摇头,“呆头鹅可没你这么好福气,老实说。你是不是经常踩狗屎,不然怎么能走这么好的狗屎运?”
冯风扭眉,他没踩过狗屎,“我娘生我的那天踩了狗屎算么?”
小厮,“……。”
三太太得知沈安溪摔了,赶紧回院子去看她。
可是沈安溪一见她娘,就转了身。把背对着她娘。
三太太轻抚太阳穴。坐到床榻边,去拽沈安溪的被子道,“乖,让娘看看,摔疼了没有?”
“我心疼,”沈安溪蒙头道。
三太太哭笑不得,“好了,娘知道冯风是耿直了些。不过人家多听话,你让他每天扎三个时辰的马步,人家就不偷懒一刻钟,这这样的夫婿,上哪里找去?”
沈安溪一把掀开被子,“那是他呆!”
三太太投降了,“好好,是呆,是呆。除了呆了些,其他都不错了啊。娘给他请夫子,让他读书。书读的多了,自然就聪明了。”
沈安溪呲牙,“呆头鹅读成书呆子!”
三太太,“……。”
一群丫鬟笑晕。
三太太没辄了,问丫鬟沈安溪伤了如何,绿柳回道,“胳膊有些淤青,已经抹过药了。”
三太太放下心,拍了拍沈安溪的被子道,“娘去见你祖母,你乖点儿。”
“我心疼,三天不能学规矩了,”被子里,传来嗡嗡声。
三太太抚额,她这女儿哪里是对亲事不满啊,是对学规矩不满呢。
“你要乖乖的不闹,娘许你四天不学规矩,”三太太抛出诱饵。
沈安溪在被窝气瞎了,安容笑着劝了两句。
等三太太将四天变成五天,沈安溪就投降了。
等三太太走后,安容捂嘴笑,“你还说人家呆,我看你比人家更呆。”
沈安溪怒,“我哪里呆了?”
安容撇了绿柳一眼。
绿柳笑道,“嬷嬷说了,姑娘什么时候规矩学好了,她什么时候离开。”
根本就不是按天算的,不是躲一天是一天。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安容揶揄的笑。
“……我估计是近墨者黑了,”沈安溪道。
“……这黑锅背的……。”
“……甚冤。”
松鹤院,内屋。
三太太进去给老太太见礼。
老太太笑着点头。
三太太颇羞赫,“老太太,你别这样看我。”
老太太高兴啊,那喜悦是掩不住了,不仅仅是因为三太太得了一品诰命封号。
今儿,皇上拿了侯爷做诱饵,没多久,就给了三太太封赏。
这不是一个巧合。
皇上这是宽侯府上下的心呢,皇上很看好侯府,存了重用提拔之心,就不会拿侯爷的性命开玩笑。
能确保侯爷没事,老太太的心病就好了一半了。
再说,三太太得了诰命封号,四太太不想离京了。
她提议侯府要大肆宴请一番,冲冲喜气。
说白了,四太太就是想找机会挨一天。
三太太不愿意麻烦,笑道,“四弟妹,二房今儿才搬家,廷哥儿又夭折了,侯爷更忙着去边关的事,你又要离京,老太太还卧病在床,我宴请做什么呢?”
三太太笑笑,又看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再晚,今儿就得风餐露宿了。”
四太太嘴角苦笑,依依不舍的由着三太太送上马车,缓缓离开。
四房的马车走后。
远处走出来两匹骏马,油光顺滑,一看就知道是千里良驹。
马背上坐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他嘴角一勾,划过一抹冷笑。
他身后的中年男子,摇头道,“少主,武安侯府二老爷断了胳膊,四房又喜欢擅作主张,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祖琅坐在马背上,笑的很深沉。
他以为四房会很听话,没想到这么耐不住性子,五天都等不及。
“可查出来是谁砍了二老爷的胳膊?”沈祖琅看着侯府的大门,笑问。
中年男子摇头。
沈祖琅的笑就冷了下去。
“继续查!”
他丢下一句,一夹马肚子,从侯府门前疾驰而过。
要说二老爷也心机深沉,只是太大意了。
要是他的胳膊是三皇子的人砍的,又在元宵节出的事,他能洗掉嫌疑?
亏得父亲扶持了他这么多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是他成不了事,四房就更成不了事,女人当家做主,乃大忌。
四太太真是机关算计太聪明,她不知道齐州沈家要的是个傀儡,四房只是齐州沈家的一个选择,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她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就当齐州沈家没有了选择,非四老爷不可。
结果惹恼了齐州沈家,彻底放弃了四老爷。
就这样,四太太渴望而迫切的心随着马车渐渐远离京都,渐渐的冷却。
PS :四太太就这样拜拜了,有些出乎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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