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但说无妨,陈浮生开口道:“铁观音的茶艺别具一格,自成一家,‘水以石泉为佳,炉以炭火为妙,茶具以小为上’,白鹤沐浴,观音入宫,共八道茶艺,阿姨一样不缺,恰到好处。”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盛,道:“那你说说苏州碧螺春,你黄阿姨除了喝普洱和碧螺春以外,其它茶叶可是再好也不喝。”陈浮生点了点头道:“我阿姨经常对我说碧螺春比龙井和天池都要好上几分。”这时女主人微笑道:“等你下次再来阿姨家,阿姨给你煮龙井茶,看看和碧螺春的区别在哪?”陈浮生点头,男主人说道:“你阿姨是浙江人。”陈浮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阿姨,据《随见录》载,‘洞庭山有茶,俗呼吓煞人,产碧螺峰者尤佳,名碧螺春。清末震钧所著《茶说》也载碧螺春为上,高于苏之天池和龙井,这不是我说的,是古人说的。”
女人微微一笑,也不再反驳,男人放声笑道:“好小子,居然敢和你阿姨争辩茶道。”男人赞赏的看着陈浮生,摇了摇头道:“老钱就是好服气,我可有时间没见他了,等下次你回南京的时候把我叫上,我也蹭一回车,去看看老钱。”陈浮生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笑道:“一定!”顿了顿对着女主人道:“阿姨,我黄阿姨说您对佛学很有研究,就托我给您带了一本佛经。”女人没有丝毫做作,点了点头道:“回去代我谢谢你黄阿姨。”
陈浮生离开后,女人轻轻的打开那个盒子,一本泛黄的线装《金刚经》,女人轻轻摸着那本书,说道:“峰,这孩子有心了,这本书差不多都可以算孤本了,据说唯一的一本是在吴山。”男人嘴角的笑意温纯动人,淡淡的道:“有心了,和这本《金刚经》一起的还有一个小物件,他也给你带来了,这两样东西价钱在其次,重要的是这份心意,这年头年轻人这么有心的很少了,你看他从进门到离开,一直保持一个坐姿,和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份尊敬可不掺半点假,前几天我就见过他一次,他以为我会不记得他,先了解我喝什么茶,再对症下药,把这些知识恶补一番,为的就是留给我一个好印象。”到了这个年龄并且能让钱老爷子特意嘱咐陈浮生拜访的,当然不可能是草包。
女人轻轻的一笑,道:“钱子项这个义子收的不错,骨子里的那份质朴我能感觉到,至于能城府厚黑到不让人反感也不是什么坏事,要不是他喝茶的心境我都差点以为他对茶很有研究了,和你喝茶的时候都能注意到你的措辞,得出你当年对黄丹青有意思的结论,之后这本佛经就是为了让我不在意你的那点心思,不得不说这孩子心思七窍玲珑,还又肯下功夫钻研,这份心可是足够了,至于我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男人点了点头,道:“钱子项那头老狐狸算准了你会看上这孩子。”女人轻轻的道:“佛家讲究个缘分。”
陈浮生走出门口,摊开手心,满是汗水,一枚硬币赫然放在掌心,不紧张是假的,关系这么复杂,陈浮生的七窍玲珑小心肝可是跳的扑通扑通,他做这一切无非就是在紧紧的抓牢生活给他的每一次机会,今天的表现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姿态,钱老爷子的本意就是让他缓和这家子与黄丹青的关系,这是陈浮生踏进张家见到女主人后才知道的,幸亏从状元那连佛经和玉如意都讨了出来,要不这一个星期的所作所为就付诸东流了,如果他城府到让女人反感,那今天的拜访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上海一栋别墅,竹叶青坐在椅子上,手里拎着那个藏青色的酒壶,沐小夭坐在沙发上,竹叶青清冷的说道:“一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值得你这么守护?”沐小夭跟着竹叶青的这段时间俨然并没有多大改变,依旧清纯的摧枯拉朽,轻轻的说道:“一个女人一辈子为一个男人花痴一回是值的,他希望我单纯的过一辈子,我就如他所愿,我知道他苦,他不想我受伤,他想保护我或者报答我,我给他这个机会,这样会让他好受点。”竹叶青喝了一口壶中的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迷离,道:“给你一份安稳的生活应该是他最大的心愿了吧!”沐小夭轻轻的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红绳,神情安静,眼神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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