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寨,一个疯癫老头一口喝着冷冽烧肺的烧刀子,一口抽着青蛤蟆,偶尔还哼几句字正腔圆的京剧《霸王别姬》,沧桑而肃杀的背影,像一颗白茫茫的雪地里被大雪压弯的青松,但却偏偏倔强着不肯倒下。
一盏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妇人坐在炕上望眼欲穿的等着那对出去打猎还没有归来的兄弟,桌子上摆着用碗扣着的几碗饭,神情安详而平静。
在村子简易篮球架边一个穿着足足比他的身材小了两号还有几处补丁衣服的魁梧大汉一脸发自肺腑的憨傻笑容,一个远处跑来一脸狡黠的年轻人对着傻大个说道:“不准笑!”而傻大个果真收敛笑容,然后就又笑了,笑的肆无忌惮!
大上海,一条破烂到与大上海的繁华格格不入的街道,一个狭小破烂的饭馆后院,一个年迈迟暮的老人躺在紫藤椅上,夕阳洒在老人宠辱不惊的脸上,泛起阵阵余辉。
一栋精装公寓门前,他解下手上那根自从娘让他带上就从未解下的红绳不容拒绝的戴在了一个清纯到所向披靡的女孩手腕上。
南京,夜晚,玄武区一个不到100平米的小窝内,一个让人惊为天人的女人轻轻的把一碗小米粥放进保温炉里后就坐在椅子上抚摸着肚子,怔怔出神的等待着那个男人!神情淡泊恬静,自有一股看门前花开花落,望天边云卷云舒的气质。
南京军区下属医院外,手拿一封信的他呆呆的坐在医院的石阶上把头埋进膝盖!撕心裂肺的痛袭遍全身!
躺在医院内的陈浮生猛然睁开泛红的双眼,眼里含着的东西死死压抑着没有流出来,他不是一个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男人,只是这些片段如放慢的电影片段般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睁开双眼的他闭上眼睛半分钟后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准备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的他一声闷哼,打量着周围白茫茫墙壁的他才想起自己是被疯子枪击了,苦笑一声,门外守着的唐耀国和孔道德已经听到里边的动静,孔道德去找护士,唐耀国进入房内,看到醒来的陈浮生想要挣扎着起身,唐耀国一脸惊喜的跑到陈浮生身边说道:“陈哥,你受伤了,不能乱动。”不过手还是伸过去扶起了陈浮生,陈浮生摸了摸包扎的伤口笑了笑道:“我这身子也快被烟酒掏空了,受了这么点伤就坐不起来,想当年被黑瞎子挠的浑身是伤第二天也还继续陪富贵进山。”
唐耀国不敢想象他的神仙哥当年是怎么样生存的,丝毫不掩饰的一脸崇拜,恭敬的说道:“陈哥,那枪打的离心脏就差几公分,现在能醒就很了不起了。”陈浮生摆了摆手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唐耀国斟酌了一下语句,紧张的说道:“陈哥你昏迷了四天,期间那个状元一直在医院呆了两天才离开的,小爷过来几趟,你出事的当天晚上我就和孔哥来医院守着你了,外边情况我也不清楚,但疯子死了。”
陈浮生猛然一惊,牵动了伤口立即咳嗽了起来,强忍住咳嗽,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唐耀国不解的看着他的神仙哥为什么激动成这样,小心谨慎生怕回答错的他说道:“疯子我听状元说是竹叶青干掉的,陈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那疯子差点杀死你,他死了不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吗?”陈浮生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和你说不清,让虎剩和状元过来!”等唐耀国走出病房,陈浮生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妈的,这是哪跟哪啊!”
半个小时后,状元和王虎剩准时出现在医院,看着醒过来的陈浮生,状元到是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喜,反而是王虎剩大将军一惊一乍的道:“浮生,你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害的老子还以为咬金和小蛮就要没爹了。”谁都能看的出王虎剩大将军对陈浮生的关心,陈浮生也没有心情和王虎剩大将军打情骂俏,问道:“快给我说说什么个情况,现在皇后那边怎么样了,不是又让老子回南京避难吧。”
王虎剩大将军甩了一下他那谋杀观众眼球的中分,说道:“皇后那边有江亚楼一手处理,没什么大问题,我让解放去盯着上海这边仅有的一点资源了,陈圆殊也被我劝回了南京,赵老爷子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不过应该也快了,你这次可是惹上牛人了,干掉疯子,纳兰王爷还不得把你扔到长白山喂东北虎去啊。”陈浮生没有理会王虎剩大将军,对着状元说道:“感谢什么的我嘴上也说不来,这个救命之恩我记下了,那天晚上怎么回事?竹叶青怎么会出手干掉疯子?”
状元耸了耸肩,说道:“那得问你自己,谁知道你和竹叶青那娘们什么关系,居然能让她发飙,不过那个女人的实力不弱,至于那以前的事情你也知道,不用我多说了吧,那个小孩子已经送回去了,不过那个看起来和你关系不浅的小姑娘可是陪了你整整两天两夜,如果不是蒙虫带走她,估计她还准备一直呆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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