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都惧怕我拥戴我,因为我是个怪人,我拥有怪异的能力,我享受其中。”陛犴猛的出剑刺向修竹,修竹避之不及,肩上被劈出一道伤痕,白色的血液潺潺流出,陛犴盯着那白色的血液看了几秒,然后哈哈大笑说,“而今,我不希望有人有能力与我抗衡时,你却出现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
修竹捂着伤口,想了想然后说:“这天下我并不屑,无意与你逐鹿,你无需提防我。”
“怎么无需提防你?”陛犴把剑上修竹白色的血液擦掉,扬眉看向涟漪离去的方向说,“对涟漪公主,我可是志在必得呢。”
“你且试试。”修竹阴沉下脸,也顾不得什么前世情谊了,“你死后我也不会让你安生的。”
“哈哈哈,应当是你死后才能让我不得安生吧。”陛犴哈哈大笑,“我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陛犴说完剑指修竹,追在后方的猃狁人正好赶上,把修竹围成一团,不留半点缝隙。
修竹知道免不了一场大战,便拔下小腿上的箭矢丢在一旁,白色的血液滴落在积雪上并不显眼,却还是有猃狁人发现了,大声说:“大王!他的血是白色的!”
“本王知道。”陛犴拿出怀中的业火红莲,一边抚摸着火红的花瓣,一边勾唇冷笑说,“修竹,你可真幸运,这业火红莲之毒,你竟有幸享用。”
修竹只低垂着眼睛,没有把陛犴的话放在眼里,陛犴冷冷勾唇,也不多话了,剑风袭卷向修竹,修竹轻松躲过,周围的猃狁人也不闲着,见缝插针偷袭修竹。
修竹下手依旧毒辣,出手必见血,似乎生来就是杀戮之人,陛犴原本以为的十拿九稳如今只剩五成,他便站在一旁观察修竹的攻守套路,而此刻修竹身旁倒下的猃狁人越来越多,修竹却没有受任何伤,身上甚至没有溅上一滴鲜血,只是动作渐渐迟缓了些。
终于,修竹身旁的最后一个猃狁人也倒下,陛犴也没有看出修竹的任何套路,他以攻为守,一击毙命的攻击信手拈来,陛犴在心里叹服,这修竹要么是经历过长年的打磨,要么是天生的刽子手。
最后一个人倒下后,修竹也没有着急袭击陛犴,而是蹲下捧了一抔雪为自己擦了擦手说:“人的血,真烫。”
“你也是人。”陛犴也没有半点慌乱,即使如今他和修竹的状况完全反过来了,涟漪又去剑阁城搬救兵,若他还不逃只怕今日毙命的就是他。
“我说过,我和你一样。”修竹缓缓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站起来走到陛犴面前,陛犴也不怕,笑着说:“现在你的体力也透支的差不多了吧,若我要逃你也追不上,我只是想再问个问题,既然你这般能打,为何不早些与我们厮杀?”
修竹依旧不多话,手指如疾电一般抓住陛犴的左肩,陛犴立刻挣扎,修竹的手指却如铁钩一般深深的插入他的肩骨内,任他怎么挣扎也甩不开,而修竹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另一只手做剑指着他的胸膛,陛犴多年未曾感受到的恐惧立刻爆发出来,他想也没想便用力一挣把左臂扯断,然后飞似的逃了。
谷底立刻安静了,惨白的月光照在修竹身上,修竹低着头,看着陛犴的断臂,断臂滴滴答答的淌着血,落在雪地如盛开的梅花,修竹抬头看看陛犴逃走的方向,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陛犴血淋淋的左臂依旧滴着殷红的热血,修竹想了想便沾了些抹在受伤的肩上和小腿上,把白色的血液掩盖的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修竹便随手丢了陛犴的手臂,然后跨过一地死尸向剑阁城的方向赶去,他不想让涟漪看到这些死人。
涟漪和墨契正快马加鞭往白头谷赶,到了谷底时便见修竹披着满身的白雪走来,身后没有半个猃狁人,涟漪立即下马跑到修竹身旁抓着修竹的手问:“修竹,你可有受伤?”
“无碍,不过是小伤,猃狁人已经被我甩开了,你不必担心。”修竹安抚的对涟漪笑,涟漪这才放了心,墨契也上前问:“听涟漪说那陛犴又找到一种毒草?”
“是。”修竹本想用手刺穿陛犴的胸膛顺便毁了那草药,谁知陛犴竟然断臂保命,倒也符合他的行为,“我断了他左臂,却没有把那毒草夺来。”
“你平安回来就好。”涟漪说完墨契也点头,然后走到修竹身旁替修竹拍掉满身的白雪,涟漪的心立刻又悬在嗓子眼,修竹受伤了,白色的血液会被墨契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