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喾双眼失去焦距,全身都在颤抖,紧拽赤潋衣襟的手也松开,赤潋立刻推开赤喾,锦衣卫立即把赤潋包在中间,不让赤喾有机可乘。
缠绵的细雨打在他们的身上,赤喾的鬓发都贴在苍白的脸上,让他显得无比憔悴颓靡,赤潋不由心想,赤喾他,今年才十七岁吧,看起来却成熟的像十**岁的男子,可见,边塞得风霜让赤喾承受了多少,才使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如今不是他怜惜的时候,赤喾是他的敌人,赤潋立即止住同情,看着痛不欲生的赤喾说:“赤喾,朕醒了,你若是想要朕这个位子,直接与朕斗便是,输了,朕心服口服把这个位置给你,可你若是输了,朕也不会要你性命,但会把你终身流放。”
“呵呵呵……”赤喾不断摇头,似乎难以相信赤潋的话,他不信,不信墨歌就这样离他而去,于是逼视赤潋,追问说,“你说!歌儿为什么死了!是不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说啊!”
赤潋也直视赤喾的双眼,冷冷说:“自缢而死。”
“不可能!”赤喾还是不断摇头,他想不相信拥有那样美好笑容的墨歌会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会舍得离他而去,让他再无生的乐趣。
“是你间接害死了她。”赤潋面无表情的说,看着赤喾猛的僵直的身体,按下心中的不忍,继续说,“你把墨家毁灭了,她自然恨你,你又要谋反,她不想再见你,于是自杀了。”
赤喾颤巍巍的向后退两步,伸出自己的双手,空洞的双眼直瞪双手,似乎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自己的手不仅暗中推波助澜导致墨家的毁灭,还同时把歌儿推向死亡。
“你是知道墨歌的性子的,她那般纯善,如何能够接受双手沾满她家人鲜血的你?她又一直怜惜在意百姓,不齿你的行为,怕你受到报应,便用自己的死来减轻你的罪孽,让你余生过的好些。”
“哈哈哈!她为我而死!就是我最大的报应!”赤喾癫狂了一般,狂笑了起来,引得宫人纷纷驻足观看。
赤潋低垂下眉眼,再也伪装不下去,对身边的锦衣卫说:“把豫章王送回寝殿,好好照料。”
锦衣卫立即架起赤喾,不让赤喾有半点逃跑的可能,局势立即扭转,如今竟是赤潋挟持赤喾,甄哥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搂住赤潋说:“赤潋,还好你醒了!还好你醒了……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哥儿,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赤潋也紧紧搂住甄哥,抚着甄哥早就湿润的发丝,心疼说,“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我……”
“我不苦!苦的是药儿,他……”甄哥还没说完便泣不成声,赤潋心中一惊,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甄哥抹了抹眼泪,哽咽说:“他中毒了,赤喾前几日把他送到安乐侯那儿医治,我没有保护好他……”
赤潋立即对宫人说:“摆驾安乐侯府。”
甄哥趴在赤潋怀中断断续续说:“赤潋,阿涟和容璧也不见了,我没他们的半点消息,我怕他们……”
“别怕,容璧他们一定没事,不然,我怎么醒来的。”赤潋安抚甄哥,“那个混进来救我的宫人应该是容璧的人,也只有他能够做出如此之决绝的法子,把赤喾逼向死路,逼他反,然后赶净杀绝,不留祸患。”
“我虽不懂是何意,但我相信他的法子管用。”甄哥心中更加偏袒容璧,若涟漪嫁给他,容璧定会对赤潋尽心尽力,赤潋便不用那样辛苦了。
步辇正好抬来,赤潋扶着甄哥上去之后自己才上去,在步辇上,赤潋亲手为甄哥擦拭润湿的长发,甄哥也为赤潋擦干衣摆,两人一路招摇,引得百姓都跟在他们身后,小声议论说:“皇上醒了,和皇后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听到这些话,赤潋不由扬起唇角说:“哥儿,他们都羡慕你呢。”
甄哥依偎在赤潋怀中,面色不显,但心中却早已动荡不安,因为她马上就要到安乐侯府了,若有人认出了她怎么办?之前的她那般狼狈,是不是会丢赤潋的面子?
手掌的老茧早就消失,可心里的老茧永远也不会消失,甄哥不由恐慌。
两人摇摇摆摆招摇着来到安乐侯府,赤潋也不派人传唤梁子尘,直接在外面叫道:“豫章王来了,速速开门。”
有人从里面探出一个头,锦衣卫立即把门给推开,然后站在门两旁,恭迎赤潋和甄哥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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