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让哥哥活下来,忠心于他的人都一个个死去了!哥哥因此受到内心的磋磨,他说,比身体更痛!”
“呵呵。”墨白突然又笑了起来,“容寂也跟着皇上一起去了呢,以容寂的性子,他是一定不会抛下皇上的,也就是说,容寂也死了,皇上一定是眼睁睁的看着容寂为他而死,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啊!我当年就是备受这样的折磨!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忍受病痛的折磨,看着那见骨的伤口一点点的扩大,看着哥哥受了一个多月的折磨以后才死!我却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那种绝望和悲伤!赤玏他终于也感受到了啊!”
墨白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瞪着皇上的头颅, 好看的五官变得扭曲,墨契感到害怕,害怕这样疯狂的墨白,想要逃走,也付之行动,就当他快要打开门的时候,墨白的声音突然传来,无力的说: “走吧,占时不要回来了,很快,京城就会有一场大动乱,这里不适合你,你离开了也好,不要卷入这腥风血雨。”
墨契停下步子,沉声说:“叔叔,我还是劝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皇上如今也死了,仇怨也结束了,你……你放下吧。”
“你放得下,我放不下,不止是你父亲的仇,还有另外三十九个人的仇没有报,更何况,杀了皇上的人,并不是我,如何是为你父亲报了仇呢?”墨白又恢复了常态,没人看出他翻涌的怨恨。
“叔叔,我没有能力阻止你,但我请求你,不要对太子下毒手,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对不起墨家……还有容璧等人,他们都没有做对不起墨家的事情,请你放过他们。”
“若他们阻拦我,我必不手下留情。”墨白放下墨魄的牌位,轻轻立好。
墨契握紧拳头,转身问:“叔叔,那你答应我,留太子和容璧的性命,可以不可以?”
墨白不说话,墨契却不肯再让步了,他自知他不能阻止墨白的报复行为,却不希望他在意的人死在墨家人手中,他不是什么菩萨,征战沙场多年的他身上都是杀人的血性,在知道墨家这么多人冤死的时候,也是恨不得提刀杀人,可是他不能。
一旦和墨家站在一起,就意味着会失去太子和容璧两个朋友,他舍不得,只是……若不帮墨家的话,也不知会如何……
“可以。” 墨白终于说话。
墨契叹息,抬腿跨出门槛的时候,墨白忽然说道:“以后墨家就和你无关了,你在边塞好好过吧……我们的荣华枯骨,都与你无关了。”
“是。”墨契低头,明白墨白的意思,他再也不是墨家的人了,因为他没有帮墨家报仇,置身事外,这一点,足够让他从墨家家谱中除名。
是啊,选择了赤潋和容璧,无视家恨,无视亲人,他如何还能问心无愧的说自己是墨家的人?可是,他真的不希望墨家谋反,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现在的他,进退两难,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办。
墨契只能选择逃离,逃离让他窒息的墨家,身后传来墨白的声音:“墨契,我希望你不要管京城的一切,立刻回剑阁城,若我们出了事情,也不会波及到你。”
“我们若是死了,你也不必伤心,因为这是我们选的路。”
“如果我们现在不反抗,墨家也是死,不如反抗一回……”
墨白的声音渐渐小了,墨契闭上眼睛,站在墨府门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呼出在小屋子里闻到的腐朽的气味。
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墨契站直,转身抬头看着墨府的门匾,轻声问:“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次日,京城到处都在传镇远侯墨契被墨丞相赶出墨家的消息,丞相墨白在京城到处张贴着这一告示,说从此以后墨契不再是墨家的人,墨家的一切都与镇远侯墨契无关了。
大家都纷纷猜测墨契做了什么让丞相如此生气之事,有传闻说,镇远侯墨契昨日在街上骑马奔驰,丞相怒斥他,墨契还生气,丞相一怒之下便把他赶出家门。
但是答案久久不得而知,渐渐的冒出各色各样的说法,有的说,丞相希望镇远侯墨契娶涟漪公主,而墨契却不想娶,所以才和丞相闹翻。
各种古怪的说法冒出, 但真相到底怎么,最终只会变成史书上淡淡的一笔,一切都掩盖在时光里,我们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