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裳也不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容宓笑着应了,也没有再缝制衣裳,每日的日程从绣花变成的浇花除草,轻松的很,偶尔还会坐在椅上晒晒太阳,唯一不变的是,捧着一本《乐府诗集》念诵还有抄写。
皇上依旧怕容宓感到无趣,便送了一只会唱戏的鹦鹉给容宓,容宓却摇头说:“皇上,这后宫有你也就够了,何必再把它也关在这里呢?”
“对,有你就够了。”皇上说完,便把那只鹦鹉放了。
容宓的纯善美好让皇上沉醉,他难以想象,在容府那样阴谋算计的世家里,会有容宓这样如莲花一般圣洁的女子,他难以把视线转移。
后宫中的女子,皇上再也没有关心,因为他一心扑在容宓身上,丝毫不在意别的妃嫔的死活。
很快,六月时,容宓顺利的生下一个女婴,皇上大喜,当场赐封号涟漪,涟漪,他静寂千年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只为容宓。
因为涟漪公主出生时,京城的赤莲全部盛开,皇上又给涟漪起名涟,谐音莲,也只有容宓的孩子能够与莲花媲美了。
只可惜,生下孩子的容贵妃身体每况愈下,皇上几乎日夜守在容贵妃宫里, 彻查容贵妃接触到的一切东西,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容贵妃的身体变得如此脆弱。
可惜,什么都查不到, 容贵妃再次被迫幽居寝宫,不能走动半步。
后宫的人都欢腾极了,巴不得容贵妃早些死掉,好给她们腾位置,一时间,多少妃嫔宫女守在容贵妃寝宫外,变着花样吸引皇上的眼球,等着被皇上临幸。
妃嫔们不敢做大动作,可皇上一心扑在容贵妃身上,不管她们怎么搔首弄姿,皇上就是不搭理她们,让那些女子咬碎了银牙,也没有一点办法。
唯一特殊的就是毫无掩饰,每日都在容贵妃宫外逗留的芳贵嫔被皇上注意到了, 却被皇上厌恶的赶走了。
当大家都在笑芳贵嫔无脑的时候, 容贵妃却把芳贵嫔带进了殿内,聊了些趣闻之后,芳贵嫔就被回来的皇上给赶走了。
再没有人见到容贵妃如娇花般的容颜,因为那花朵正在迅速憔悴,快要油灯枯竭。
在涟漪公主两岁时,容贵妃还是走了,留下一堆亲手做的衣裳,涟漪公主可以一直穿到六岁,还有种满整个宫殿的各色花朵。
皇上不相信容宓就这样离开了他,他不信,有一种毒药能够在他眼皮子低下夺走了容宓的生命,可是,事实摆在那里,容宓还是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刚两岁的涟漪公主不懂什么叫做死亡,只能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皇上抱着她,泪如雨下。
再后来的事情,也无需多讲了,因为皇上并没有多么深刻的记忆,这么多年,眨眼便过了,没有什么能够让他记住的。
这么多年的沉沉浮浮,他算计了多少人,又被别人算计了多少次,他也记不起了。
皇上又把镜子扶起,看着镜中自己鬓发微白的脸,苦笑说:“再给朕几年的时间,朕还不能死。”
陈国的积弊还没有解决,他如何能够死?当年他都没有死,如今,那就更不能死了!
皇上花了几日就准备好一切,下旨让太子赤潋监国,明里说他在宫内养病,暗中却派人收拾好一切行囊,准备带着易潇潇一起去泌水城疗养。
皇上要去泌水城的消息只有太子赤潋知道,别人想要见皇上都以皇上龙体还未痊愈为由统统驳了下去。
赤潋正式监国,朝臣对于赤潋也算满意,对于皇上的病情便没有那般在意了,陈国的民心渐渐稳定,但常常有一些质疑反对的声音出现,说陈国龙运将尽,很快就会被灭国。
刚开始,赤潋的手段不算狠辣,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但压制不住从四处冒出的谣言,容璧便替赤潋使用了极刑,造谣者,罪无可赦,满门抄斩。
造谣生事的人渐渐少了,而原本在泌水河对岸叫嚷的嚣张的猃狁也消停了,剑阁城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在豫章王赤喾的带领下,把陈国边界保护的固若金汤。
时间很快就到了二月,春风似剪刀,割的人脸上生疼,赤潋偶尔会收到皇上从路上寄回的信件,也偶尔会收到涟漪从安乐侯府发来的信件。
皇上在信里总是会提有关民生方面的问题,要赤潋好好关注改善,最后附上一路安康,而涟漪的信上总是顾左而言他,迟迟不肯说何时回宫。
赤潋害怕涟漪发生了什么意外,便打算亲自去安乐侯府找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