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什么矛盾。
涟漪又想不明白,但随即又想起很久没有去陪梁太后,便随手拿了一件提花斗篷穿在身上,对含英说:“陪我去太后宫中。”
太后宫中也早就烧好了地龙,殿内都是温暖的果香气味,涟漪进去便脱了斗篷,太后见了涟漪,不像从前一般欣喜迎接,而是佯怒道:“我还以为阿涟忘了我着老太婆呢!”
涟漪立刻赔笑,拉着梁太后的手说:“阿涟不敢,所以有时间便来给太后请安。”
“那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呢?”梁太后很快就消了气,反握住涟漪的手问,“很快就到冬日了,你便别去东宫了,冷的很。”
“是。”涟漪笑着应道,“以后每日都来陪太后说话,如何?”
“极好,极好。”梁太后又开始抱怨梁子尘和梁子芥,“近日你不来找哀家,哀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子芥倒还好,但子尘根本就不理哀家,要他来参加宴席,不好好坐着便罢了,还半路把子芥也带走了,这样下去,还怎么娶的到好人家!”
涟漪记起中秋那日在花市里遇见梁子尘和梁子芥,原来他们两人也都半路离开宴席了,便笑道:“不急,安乐侯他们都风华正茂,也不急于一时,太后你再好好观察一番。”
“还风华正茂?子芥如今也十七了,这个年纪再不找个好人家嫁了,便是老姑娘了,而子尘腿又不好,再过几年,与子尘年纪适合的姑娘都成人妇了。”梁太后摇头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弟弟走了,而安乐侯夫人又疯了,只有哀家能够管管他们了。”
涟漪抚平梁太后的情绪说:“太后,您不必担忧,安乐侯是神医,多少人仰慕他,而子芥作为安乐侯妹妹就更不愁嫁了,所以你不必担心,而且我也想要等到十八再嫁人啊。”
梁太后皱眉说:“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十八可就很难嫁出去了,到那时候,京中年纪与你适合的公子都娶了正妻,你该怎么办?”
涟漪轻笑说:“若是那样,阿涟就不嫁人了,一直陪太后说话好不好?”
“胡闹!”梁太后点着涟漪的额头,说,“你若十八之前还不嫁人,就别来见哀家了。”
“太后这么讨厌阿涟吗?”涟漪扑到太后怀里说,“阿涟偏偏不嫁人,就要缠着太后!”
梁太后一下一下的拍着涟漪的背,突然沉默了,涟漪不解问:“太后,怎么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轻轻抚弄涟漪说:“阿涟,你是不是打算嫁给容璧?”
涟漪红了脸,羞涩道:“太后听谁说的啊?阿涟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这些时日都去哪了哀家不是不知道,哀家也觉得容璧配得上你,只是……”梁太后又沉默了。
涟漪皱眉,从梁太后怀里坐起,问:“太后,到底怎么了?”
梁太后看着涟漪,双眼饱含怜惜,似乎涟漪要遭受多么悲惨的事情一般,问:“阿涟,容家和梁家的关系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若你嫁给容璧,可能会和哀家的关系渐渐疏远。”
涟漪摇头说:“太后,你嫁给先皇,你就是皇室的人,而不是梁家的人,所以,容家不会为难你的。”
梁太后没想到涟漪会这样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摸着涟漪的头,无奈说:“你说的对,是哀家多想了。”
涟漪笑道:“太后,即使容家为难你,我也会尽全力帮你的。”
梁太后却摇头说:“阿涟,我不希望你嫁到容家,因为容家太大了,里面的关系太过复杂,被娇宠的你是很难游刃有余的处理那些关系的,就算容璧护着你,可明刀暗箭那么多,不光是从容家内部来,更有从外部来的熊熊烈火。”
涟漪惊讶,只觉梁太后今日所说话里有话,什么叫容家会受到来自外部的熊熊烈火?容家究竟会怎么样?太后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涟漪刚想问,梁太后便继续说:“阿涟,我倒希望你嫁个普通世家弟子,因为不管朝堂怎样的波动,都不会波及你和你夫家,而越是处在高位,狂风就越大,不是吗?”
梁太后这样一说,涟漪又觉得梁太后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罢了,容家的名声那么高,被陷害污蔑的可能性便更大,就像莲花一般,受到的赞扬那么多,讥讽也不少。
涟漪便又和梁太后说了些家常话,用过晚膳涟漪才回了宫,望着涟漪离开的背影,梁太后幽幽说:“不是容家要为难梁家,而是梁家要为难容家。”